,但言語行動頗為輕浮,對自己多有垂涎之意,若不是他性情率真並無任何遮掩虛偽,以蘇紈的性子,早已出言斥責。

蘇紈肅容道:“蘇紈感激兄臺幾次搭救,日後定當報答,但兄臺須知,蘇紈早已拋卻男女之情,心向大道,請不要讓蘇紈為難。”

王虎愣了一愣,撓頭道:“原來煉氣者必須拋卻男女之情的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蘇紈嬌容更冷,王虎舉手作投降狀,苦著臉道:“我只是順口這麼一說,蘇姑娘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王虎舉手間彷彿又觸動傷處,疼得他咧了咧嘴。

蘇紈心中一軟,語氣放緩道:“我還不知兄臺的名字。”

“我叫王虎,山大王的王,老虎的虎,”王虎想了想,覺得在美人面前還是要說出自己的地位撐撐面子,又傲然道:“我便是虎寨的寨主。”

“虎寨的寨主”這幾個字被王虎說得一字一頓,彷彿這個訊息很具爆炸性。

以前,只要虎寨兩字出現在十萬大山周邊的鄉鎮中,定然會令聽聞者大驚失色,心下惴惴。這畏懼的反應卻被王虎認為是尊敬,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虎寨寨主的身份頗有面子。

蘇紈眼光移到他的臉上,見他努力裝出一副威嚴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原來是王寨主,久仰久仰!”

那嫣然一笑的嬌媚風情,令王虎看得呆了,張口結舌道:“不久不久,我們早就見過,哦,你不要叫我王寨主,叫我虎哥,或者虎郎都行。”

聽到王虎越發輕浮的言語,蘇紈都有些被氣得呆了,為何他要說早就見過?蘇紈第一反應便是那春夢,惱道:“你,你,誰和你早就見過?”

王虎心中想著卻是當初在晚晴湖畔,救下蘇紈的一幕。他自作聰明道:“當然早就見過啊,哦,你一定是覺得那時候的事太不好意思了。沒事的,就我們兩個知道,沒其他人看見。”

蘇紈越發震驚,更加肯定王虎說的是春夢。想起在武殿之中王虎施展的幻術,心中頓時一緊,難道說自己也曾中了他的幻術,才做了如此不堪的一個春夢?

蘇紈咬牙道:“那不堪之事果真是你做出的嗎?”

王虎莫名其妙道:“怎麼就變成不堪之事了,要不是我那時候速度快,力氣大,哪裡能幫得到你?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啊!”

“低俗!”蘇紈臉已羞得通紅,怒氣衝衝地別過頭去,心下暗自發誓再也不和這個卑鄙下流的流氓說話。

紅暈下,蘇紈羊脂般嫩滑的肌膚更顯清麗,簡直美豔到不可方物。

王虎呆呆看著,心中卻無由地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哀。想起自己與她多次交談間存在的距離感和矛盾感,忽然,他感到和眼前這伸手可觸的清純美女間,實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罷了,當初是我不該多事,救下蘇姑娘,晚晴湖水不深,姑娘就算下去游上幾圈也不會怎樣。”王虎嘲道,心下只覺興味索然,轉身向著屋外走去。

蘇紈則如遭電殛,想起自己二十二歲那年,在晚晴湖畔自殺,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所救。

難道說,面前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居然是當初那清秀少年?

思緒起伏間,蘇紈呆在那裡,任憑王虎獨自落寞地走出屋外。

王虎一到屋外便發覺不對,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向四處望去。

自己所處之地分明便是太平山頂端的虎寨之中。

眼前一個虛幻的群山景象若隱若現,彷彿想要蓋住太平山的原來樣貌,四周圍的虎寨也被幻影所遮蓋,僅餘兩間小屋,王虎剛從其中一間走出,而另一間小屋門口,有一個滿臉皺紋的金髮老者,正端著一盆水走出來。

看見王虎,老者一臉大喜,忙不停打手勢讓王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