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

他心裡叫苦連天?,這麼早、這麼冷的時候,君侯不在中衡院擁著貌比天?仙的女君舒舒服服地睡覺,來花園裡做什麼?吸收天?地靈氣啊?!

林風在心裡小聲嘀咕的時候,蕭持動了動僵硬的肩,不發?一言,大步而去。

他走動間,依附在衣裳上的溼冷之感隨著他逐漸升高的體溫迅速蒸發?,這種感覺算不上好?,但他現?在顧不得那些。

蕭持回了中衡院,沒要僕婦們伺候,自個兒提了水去浴房,就?著井水簡單洗了個澡,水珠淌過他勁瘦有力的身體,冰冷的井水卻沒能讓他感到片刻的鬆緩。

他胡亂擦去臉上的水漬,新生的胡茬有些扎人。

之前他有一次壞心眼地留著胡茬,沒刮,故意去蹭還在熟睡裡的人,直到把那片雪白蹭到發?紅,她在不自覺中的嚶嚀聲中漸漸醒來,用綿軟的手去推他,卻只會得到他更興奮的回應。

現?在想想,只顧著他自己爽,卻不顧她的意願的行?為?,可不就?是不尊重麼。

蕭持出了會兒神,西平隔著一道門在屋外喚他,說是蔡軍師有急事找他相商,已在軍衙等著了。

蕭持臉色一整,回了聲:“知?道了。”

他不再縱容自己沉浸在紛亂又晦澀的思緒中,迅速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佩劍出了門。

蔡顯尋他,的確是為?一件大事。

探子來報,躲在都城苟延殘喘了十幾年的老皇帝已經病入膏肓,幾個皇子為?了繼位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已到了手足相殘的地步。這一點眾人自然樂見,但只怕皇室紛亂,反而會便宜裘灃打著勤王的旗子出兵,到時候他先一步佔據了都城,在天?下人眼中先佔了個‘名正言順’的名號,於蕭持他們終究不利。

蕭持在軍衙一直待到天?色轉暗。

眾將按照先前的部署依次行?事,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放下手裡的文書,躊躇半晌,還是喚來攜翼,縱馬歸家。

他直直奔向芳菲苑。

蕭持清楚地認識到,氣未消,芥蒂仍在,她不會搬回中衡院。若他去芳菲苑,她仍會小意溫柔地服侍他,甚至在床榻上也一如既往地配合他。

但蕭持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他的妻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樣,看似嬌弱,卻能抗住冰封雪蓋,是真正的雪中高士。

真心二字,說起?來簡單,但要讓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誠意,卻極難。

今日白天?時,他也曾趁著喝茶小憩的空當,問?了幾位早已成家的將領,扯了一個朋友的筏子,問?他們該如何討得家中妻子歡心。

當時將領們臉上浮現?的曖昧笑?容,蕭持不願多加回憶。他們給出的回答,無非是送金銀珠寶、送屋契地契,要麼,就?是再送她一個小孩兒,讓她沒有精力再計較先前的不快。

這些回答對他來說,都不適用!

翻身下馬之後,蕭持腦子裡仍是一團亂麻,一路疾走,到了芳菲苑前,他卻生出些近鄉情怯的遲疑。

直到院門被人從裡面開啟,瑪瑙看見一道巍峨人影直挺挺地立在那兒,嚇了一跳,看清來人之後,連忙往旁邊避了避:“君侯。”

蕭持往裡走了幾步,便停下了。

芳菲苑這座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