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叔伯等一宗沉迷女色的老男人治療雄風不振之症的老太醫那兒碰巧得?來的方子,又道?:

“男人就像是蠟燭,越用越短。你?不趁著他還算年輕的時候壓榨壓榨,等他年紀大了,生出來的孩子也不比那些年輕時候生的聰明健康。這有病,可不能忌諱啊。”

元絳珠一番經?驗之談,聽得?翁綠萼一愣一愣的。

把老泰山和大舅哥都?喝趴下的蕭持過來接翁綠萼回漪蘭院,不料走到門口,卻聽到元絳珠這麼一番石破天驚的話,他臉色一沉。

他已經?夠不正經?了,沒想到元絳珠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斷不能讓姁姁和她待在一塊兒久了。

不然人都?要?變色了!

“夫君?”

翁綠萼被阿嫂的話逗得下意識想要轉換話題, 但眼一轉,看見門口?站著的那道高大?身影時,被嚇了一跳。

聽著她有些遲疑的聲音, 蕭持嗯了一聲,扶著門框, 彷彿有些不適:“我飲得有些多了。你這兒可好了?”

翁綠萼半是愧疚半是鬆了口?氣地看了元絳珠一眼,叮囑她好好休息,阿兄多半喝醉了, 叫身邊伺候的人扶他去廂房歇一夜就好, 別吵著她和腹中的孩子休息。

元絳珠點?了點?頭, 覷了一眼面色隱隱泛青的蕭持, 心裡嘀咕,面上卻不顯, 只笑著道:

“知道了知道了, 快去吧。”

翁綠萼這才向蕭持走去。

走近了,才聞到他一身的酒氣, 燻得翁綠萼皺了皺鼻子,不情不願地扶住他臂膀。

“夫君,你身上好臭。”

她現在已?經學會直接表達自己?的不滿。

蕭持裝醉的腳步一頓, 踉蹌了一下, 他靠著她香馥馥的柔軟身子站直了, 沒好氣道:“要不是你父兄盛情難卻,我也不至於喝那麼多。”

幸得他酒量不錯,沒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比拼中落了下風。

不過翁卓也算有點?眼力?勁兒, 沒抱著把他灌醉過去的想法, 先提了不勝酒力?的話茬。

翁臨陽為人子,最是孝順不過, 他爹都這麼說了,他還能厚著臉皮要和君侯妹夫拼酒?

蕭持冷冷嗤了一聲,他何須他們主動相讓?

翁綠萼想起?上回他裝醉騙她的事兒,哼了哼:“知道君侯千杯不倒,可憐那罈女兒紅

,被你們幾個牛飲分了,怕是隻嚐到了澀味,沒品到酒香。”

蕭持搖頭:“若是尋常的酒,自然不在心頭過,舌尖抿一抿也就嚥下去了。但那壇酒是你出生那年埋下的,我自然是有認真品嚐。”

雄州有著家?中有弄瓦之?喜,便在家?中生得最葳蕤繁茂的那棵樹下埋下一罈酒,等女兒長大?出嫁,三朝回門時,啟開共飲的傳統。

那壇酒,想必是阿耶與阿孃一起?埋下的吧。

察覺到他虛虛倚靠著的那具柔軟身子一頓,蕭持佯裝沒有發現,懶懶道:“還不快扶我回去,好生侍奉一番。若是耽誤了明兒去給?岳母掃墓祭奠的事,你可不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翁綠萼難掩驚喜地抬起?臉,一雙盈盈動人的眼睛裡浮動著歡喜的光彩:“果真麼?夫君你沒有騙我吧?”

蕭持今日?飲得有些多,被她這樣握著臂膀搖來晃去,胃裡也一陣翻江倒海,著實?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他板著臉道:“你再疑我,我就吐你身上了。”

先前還一臉愛嬌地膩著他的人立刻鬆開他的胳膊,在月光下愈發顯得皎潔美麗的一張臉龐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之?色。

“夫君,你說話好惡心。”

翁綠萼光是想想那副場景都覺得受不了,看向蕭持的眼神裡滿是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