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放了心,腳步輕快地朝著?東屋走去。

阿耶癱在床上不能動彈,阿孃近日來神智好像清楚一些,給她吃些白饅頭,說不定?阿孃就能認出她了。

這麼想著?,蕭蕙清秀的臉龐上露出一個笑?。

·

翁綠萼吃了半個饅頭,卻不敢多喝水,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勉強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木門又?發出一聲吱呀的嘶啞聲音。

翁綠萼立刻驚醒,看著?淒冷月光下,一個黑影跌跌撞撞地朝著?她撲來,她又?驚又?怕,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滾,躲開了那來勢洶洶的一撲。

好在她入睡時長了個心眼,衣衫鞋襪都沒有脫,想著?靠在床頭牆壁上草草敷衍過一晚也罷,沒想到,半夜了,卻出了這等意外。

翁綠萼心有餘悸,那道黑影見她躲開,彷彿更怒了,張開手臂,手握成爪就要來抓她:“瑾氏——你還敢躲?”

翁綠萼在黑黢黢的屋子裡躲閃,聽到那說話?的是個老婦人,愣了愣,聽到她口中呼‘瑾氏’,又?是一愣。

她的婆母,可不就姓瑾嗎?

這老婦人與她又?有什麼淵源?

西屋的動靜迅速引起?了蕭程和蕭蕙的注意。

兩人急急走了進來,蕭蕙安撫住口中不斷怒號的老婦人:“阿孃,阿孃,她不是二叔母!您又?做噩夢了是不是?”

翁綠萼遠遠地靠在牆角,卻沒有放過二叔母這個稱呼。

看來……她們真的是蕭家長房的人。

老婦人被蕭蕙抱著?,仍然在不斷地怒號、發狂,蕭程看得眼一閉,出去拿了繩子進來,丟給蕭蕙:“綁著?吧。”

蕭蕙咬著?唇點了點頭,倆兄妹合力將老婦人手腳捆綁起?來,奇怪的是,剛剛還一臉狂態的老婦人隨著?手腳被縛,竟然慢慢安靜下來。

夜色裡,她扭過頭,看見翁綠萼,愣了愣,伸出手指了指她,彷彿想問什麼,卻被蕭程不耐煩地推了推:“行?了,回屋去吧。”

明日還有正事要做。大哥不在,蕭程耐心越發少,丟下這句話?,徑直出了門。

蕭蕙有些吃力地背起?母親,腳步一深一淺地出了西屋,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忘記要關上門。

但或許是蕭蕙太急了,又?或許是那扇木門今日被蕭程狠狠踹過一腳,門外的木閂忽然掉下,在夜色中發出一聲咚的悶響。

翁綠萼的心,也跟著?狠狠跳了跳。

但謝天謝地,屋子外沒有再?傳來其他的腳步動靜。

從那兄妹倆的反應中,翁綠萼猜到,劫她回來的那個男人,似乎有事出去了。

門開著?,桌上放著?的那支蠟燭燈芯還有著?些微火光。

黃泥砌成的牆,並不高,若是她能翻過去……

翁綠萼眼神一凌。

後半夜,夜深人靜,有什麼簌簌燃燒的動靜,悄然騰起?。

直到將身後那場熊熊烈火遠遠地拋在身後,翁綠萼心裡仍緊緊繃著?。

隨著?她粗重的呼吸聲,鼻腔中的鐵鏽味越來越濃郁,山間?夜路可怖難行?,翁綠萼艱難前行?,心神一直緊緊提著?,害怕蕭程追上來。

她沒有想到那支蠟燭能燃起?那樣大的火,但她逃出來之後,又?生出一種?期待來,若是蕭持能夠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的話?,是不是就能順著?痕跡找到她?

翁綠萼艱難地往前走,夜色之中,有什麼東西拂過草叢樹葉的聲音就分外明顯。

翁綠萼腳步微頓。

響起?的,分明是男人的腳步聲。

她呼吸一窒,心神緊繃。

會是誰?

樹葉簌簌拂動,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