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齊整。若是平時,穆王妃自是笑呵呵地應下,輸個二三百兩銀子,落個皆大歡喜。

可今日,兩位舅老爺都來了,穆王妃眼裡現出猶豫來。

大舅老爺陳雪晗比穆王妃整整大了十九歲,二舅老爺也比她大了十四歲。陳家老太爺去得早,穆王妃幾乎是兩位兄嫂一手帶大,名為兄妹,實則情同父女崛。

雖說穆王妃如今已是快半百的年紀,可在兩位舅老爺的眼裡,仍然當她是個不知世情的小姑娘。

費氏和岑氏更是將她當親閨女般疼,見蕭絕娶了親,都是打心眼裡高興。這才不顧年邁,舟車勞頓地遠從陝西趕到了臨安。

蕭家的幾位妯娌都在京城住著,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兩位舅老爺卻是遠道而來,盤亙一段時間還得千里迢迢往陝西趕。

兄妹間本就難得見一回面,更何況費氏已近七旬,岑氏也過了花甲,俗話說,人生七十古來稀,這次之後能否再見,尚是未知,穆王妃如何捨得浪費有限的相聚時光?

她是個直腸子,心裡怎麼想,嘴裡便說了出來:“大嫂,我孃家嫂嫂難得來趟京城,我想陪她們說說話,今兒就不陪幾位嫂嫂玩牌了。”

說起來,這位蕭家大太太比穆王妃也大了十多歲,穆王妃性子綿軟,嫁到蕭家幾十年,對待這位大嫂可也是十分恭敬,縱得她越發目中無人,頤指氣使起來。

其實打回葉子牌,也不過幾十百把兩銀子的輸贏,她倒也不至於眼皮子淺到這個程度,只是覺得穆王妃當著一眾晚輩的面,拂了她的意,下不來臺。

當即笑了笑,不鹹不淡地道:“陪親家太太是大事,王妃自去忙,不必浪費時間陪我這等沒用的老太婆。”

穆王妃性子是天真了些,卻並不是個蠢笨的,哪裡會聽不出她話裡有話?

愣了一下,解釋道:“不是我不想陪大嫂,實在是抽不開身。”

蕭四太太就笑著半真半假地打趣:“大嫂也忒不識趣了些!咱們妯娌間的感情再好,又哪裡比得過孃家親?”

蕭三太太卻怕把氣氛弄僵了,忙打圓場:“你走了,倒要把我們三個晾起不成?”

陳家二奶奶竇氏一聽,忙笑盈盈地道:“親家太太若不嫌棄,由侄媳兒陪你玩一回怎樣?”

她年紀比穆王妃只小二歲,又是個晚輩,由她來陪幾位太太,自然是再好不過。

蕭大太太這才緩了臉色,裝模做樣地道:“我豈是非要你陪著打牌不可?只是你如今也做了婆婆,當明白一碗水端平的道理。都是妯娌,婆家孃家要一視同仁,切不可厚此薄彼,讓七哥媳婦學了樣去,就不好了。”

不止把穆王妃教訓了一通,連杜蘅也一併捎了進去。

陳二奶奶向來知道自家相公的這位姑姑是個軟枺�櫻�勻徊豢先盟�粵絲魅ィ�奔蔥Φ潰骸拔銥淳�縵備鏡故歉鮒�竦暮⒆印���

穆王妃含笑道:“大嫂言之有理,我會注意。”

她性子綿軟,不喜與人爭執;何況今日是蕭絕大喜,一眾親戚登門,也是給穆王府的面子,自然更不想鬧得不愉快,傷了親戚間的和氣。

她發了話,陳二奶奶是晚輩,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

無聲地嘆了口氣,把目光望向送完客人,堪堪踏進門的杜蘅身上,只盼著她不象穆王妃一樣毫無主見,任人拿捏。

自有丫環僕婦們張羅了,安排幾位太太到碧紗櫥裡打牌。

穆王妃遂告了個罪,領著西西和苗苗急匆匆往內堂去陪兩位舅太太去了。

杜蘅看出這幾人間氣氛有異,只裝著不知,笑盈盈地走過來,在蕭大太太身後坐了,幫著她看牌,偶爾湊幾句趣,既免得冷了場,又不使陳二奶奶落了單。

那邊蕭大奶奶卻派了丫頭過來,請杜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