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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誰去?聖祖遷丁,先帝遷丁,如今今上依舊想從烏康遷丁,最後整的烏康人,田沒人種,家業顧不上,整天提心吊膽的,一有動靜就往山裡躲。日子是越來越窮,越窮人越刻薄,越狹隘……好好的人,每天穿著女人的裙衫躲丁,怎麼一下子就做了鬼呢
如今,該如何是好?這一路自己尋訪了無數郡州縣鎮,但看人口,烏康依舊是人口重郡!雖各地弊病不少,可前幾年遷丁的迫害,如今卻又緩慢的恢復過來,就連他家都多了五活,六活。
這件事,付季不敢瞞著,也上報了……
該如何是好呢?若是陛下忍不得,一二年內,再開始遷呢?自己豈不是就成了烏康的千古罪人了?
這一日起,付季每日渾渾噩噩的,每日早起他都要去後山待著,呆到晌午便回來陪祖母。他也不與人多說,整日價遊魂一般。家裡人看他不對,卻不敢說他,只能供著!
他袖籠裡有錢,家裡就數他腰粗,就是他爹都不怎麼說他。也就是勸勸,說四活只是來咱家騙飯吃的,至多就呆幾年,不是那般去了,那必然也養不活。
付季不答,心裡難受,只能悄悄又取了錢出來,塞給他爹,不但他爹塞了,他大哥,二哥家都塞了。不為其他的,皆是因為,他這一番報上去,怕是他家,又要骨肉分離了。
按照他家這個丁口,怕是大哥,二哥都要走了,以後,家裡只剩五活,六活,娘肚裡的還不知道是個啥,到那時,他爹怕是扛不住的。
那天子令下,誰敢違背?那百年世家尚且如此,何況小民呼?那百年世家能買人替代,可這些庶民呢?庶民不得購買奴隸代替,這是常例。可是,一旦遷丁令再下?這些本本分分,卑微著掙扎的小民呢?眼見得就又要是骨肉別離了。
時日一天天過去,轉眼付季在家住了半月有餘,這日半夜,村裡的狗忽然一起吠了起來!莫不是有狼進村?付季披了衣裳,點了油燈坐起來,隔著窗戶往外看,他爹在院裡對他說:“三活且睡,我去將豬圈堵了,上兩把荊棘刺刺,怕是山上的狼進村裡了,這幾日咱家肉香,蓋不住味了。”
付季應了一聲,正要滅燈,卻又聽到有人敲門,他爹隔著門問是誰,卻是去城裡送食盒的滿堂。
這個時辰怎麼就回來了?付季一驚,心裡覺得不好,便披了衣服,趿拉了鞋子出了門。
門外,他爹剛開啟門閂,滿堂便一頭扎進來,背後還揹著一個娃娃,他一見付季出來,敢哭不敢哭的對付季嘶聲說:“爺,熄燈!出大事了!”
付季回手插門,對他爹用從未有過的厲色道:“爹,您且回去,萬不可說滿堂回來了,也別說他昨日去縣裡了!將燈滅了!”
他爹唬得不輕,點點頭,跌跌撞撞的進屋,沒片刻那邊就漆黑一片了。
第八十一回
付季的求援信;是咬破食指寫的血書;他出門的時候;顧昭多了心眼;還給他帶了信鴿,如今卻不想真的用上了。
烏康的生活離上京很遠;顧昭想過很多遍那裡如何了,卻沒想到今日竟得知這般結果;如今付季被困澤州,已經殃及性命,這裡面到底有多黑;牽扯了多少人,若看這血書所言,自郡,自州,自縣,自鎮,竟是但凡過水,人人伸手。
那石悟還是澤州的一名官身,那石悟的父親還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如今竟被牽扯的滿門十五口,除了一個三歲小娃,俱都一把火被燒死了。
到底有多黑?顧昭思來想去,已經是在屋裡轉了七八個圈子。
“細仔!”顧昭對外面喊了一聲。
細仔忙應了進門,上下看看顧昭的臉色,見他臉色鐵青,就低了頭道:“爺,可是小郎出了事兒?”
顧昭知道,私下裡,新仔,細仔都跟付季相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