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留意到另一邊異能力和異能者的出現,可他身邊太多人都平常地接受,甚至接受了像‘聖地’這樣絕對不科學的事物存在,還有在太平洋海面上逐漸上浮的海底城市,只需要看到就能知悉它名字的拉萊耶之城,它們都太古怪了。

而鶴原那裡的解釋是這兩個世界挨靠得太近,原本無論如何,哪怕人類的足跡蔓延至更深遠的宇宙,也不可能與旁邊的世界產生交匯,然而由於高維生物的存在,將兩個距離太近的世界一齊上升、向牠而去,當距離越來越近,兩條世界線就必然相交,同時對於兩個不同的世界來說,這樣被迫的交匯只會帶來毀滅。

於是人類只能期望在一切終結之後,身為這個世界的拯救者的鶴原能夠分離兩個世界,令它們全都安然無恙地回到原位,或許在未來的時間中緩慢平和地交匯,或者逐漸拉開距離再不相交。

他看著這座花蕊狀的天母聖堂,眼底分明是審視和警惕,已經知道了鶴原的存在,但對於這位‘天母’,除了那似是而非古怪非常的母親形象,沒有任何別的訊息傳出。

等宣講結束,許多教徒從聖堂中出來,眼見著進出的人都寥寥,琴酒和安室透這才進去,沒走幾步就看到那座立在地上的天母塑像,他們分明還站在門口,距離塑像還有幾十米的距離,卻受到未知影響,以至於能看清塑像身上的每一道紋路,但是它的面龐……

只有一片空白,卻能令人解讀或感知到無限包容、不求回報的愛。

誰能拒絕母親呢?

將幼小的生命懷揣在腹中,度過漫長的十月時間,感受著兩顆心臟截然不同的躍動,欣喜於他每一次的回應,到瓜熟蒂落時,忍受著巨大疼痛才誕下孩子,一直陪伴在身邊,把他從襁褓中帶大,早已注視過他無數次。

人類是在母親的注視下,被她的愛澆灌著成長的,哪怕在後天未能得到這兩樣,可也曾確切地待在過母親的子宮中,在那溫暖狹小的空間裡被孕育,最終從她的身體裡出來,這時才可為一個‘人’。

人類無法脫離母親,人類無論何時都是母親的孩子。

當化身為天的母親再次投下注視,當甦醒過來的母親試圖再將自己心愛的孩子相擁,他們就似乎有了遮風擋雨、再無苦難的一處心鄉,更甚還能真正回到母親的樂土中,與人類不變的母親相伴,從此過上無災無難幸福安康的生活。

萬千花蕊

您是最慈悲的母親

……不、不要再想,當兩人都回過神來時,目光都一樣沉沉,琴酒再度抬眼時就看到站在天母塑像旁的女子,她的灰袍底下似乎沾著什麼深色,當看到那雙踩在地面的赤足上那些顏色暗沉的粘稠漿液時,就知道是沾了血液。

琴酒邁步走過去,在驟起的風中濃黑的衣襬搖晃著,從他身上溢位極致的威懾和殺機,“平野秀子,還是說,”

“平野宗秀。”

平野秀子身高一米七八,比日本男性的平均身高還要高出七公分,在琴酒面前需要抬頭望著他,然而那雙紅眸中燃燒著熊熊野望和不屈的火,她張揚地一笑,“隨意怎麼稱呼啊,這位非信徒的先生。”

琴酒道:“你在此前是男性,難道認同女性遭遇的不公,還是有過和女性一般的不公平待遇,與她們感同身受、做出過什麼努力?”

他的問題尖銳無比,這似乎與平野秀子所言的內容不同,天母憐惜女性、將給予她們力量,那麼平野秀子(平野宗秀)呢?他又是憑什麼作為第一個得到天母力量、成為教團領袖的人?

面對這樣冒犯的問,平野秀子的臉上卻露出極為暢快歡欣的笑,那雙眼眸猩紅如血,在許多時候能給予信徒和教眾們力量,然而此時卻透露著不詳,“原來有人會問啊。”真是難得。

她腳底沾著許多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