慮,異能特務科聯合港口afia將其人關押封鎖在了某地礦研究所的地下。

武裝偵探社最近沒有什麼事,中島敦也跟著與謝野晶子去看過了幾場芭蕾舞劇,不過不論哪場真紀都沒有上場,還好他在那日要到了真紀的聯絡,當他遲疑吞吐著問時,真紀的回答無比坦然釋懷。

“我可是一心想著退休啊,何況近些年舞團裡的新人許多了,比起非常普通的我自己上場,我更歡喜見到她們在臺上起舞,在燈光下演繹。”

那樣鮮活美麗的身姿,真紀從未渴求,可看著她們翩躚起舞,她心中卻有欣喜。

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死人,卻有那麼一點貪戀人間,她並不主動踏上死亡之途,只安然等待著死亡降臨,而這一路上所見風景她都有很愛。

是以這樣的心情傳遞到問詢她的中島敦那裡,他有片刻呆愣,在之後被莫名的情愫驅使,非常衝動、像是不過腦子一般直接地打字問道:“我們交談了這麼多,我也認識到了你,那我們是朋友了嗎?”

他有一點想做真紀的朋友,並不是需要這一個身份,而是……他認為真紀會需要一個朋友。

真紀需要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偶爾閒談交流,僅如此就夠了,不需要付出任何額外的代價或其它。

中島敦以為真紀會拒絕,回過神以後就想撤回訊息,但事實是真紀像是很輕快地應下了,她最後發出的一條訊息是:“好的,我的朋友。”

中島敦握著手機,不知為何再度感受到了‘感動’的情緒,他有被觸動,因為真紀那樣的人竟會有這樣的包容,她以超出人文的、非人的視角看著這個世界,看著生活在世界上的人們,卻在盡力地將自身下壓。

——她就像是被關在房間裡的,飄上天花板的氫氣球。

隨著風左右飄蕩,然後日復一日,總有一天會變得乾癟無力,最終從空中墜落,中島敦這樣想到。

……

在世界之外,在高維生物的感知範圍之外,一隻微小無比的蝴蝶任意地在宇宙中穿梭遊蕩,它有著十分清晰的目標,追隨著一根不存在的絲線而來,穿過世界的屏障,毫不引人注目地降落於一座濱海城市。

蝴蝶落在海岸上,緩慢地化作為人形,傍晚的海陸風交錯對撞,吹拂開她的頭髮,露出一張蒼白然而實在天真美麗的面龐。

海邊的道路上還有許多人來往,可他們都沒有對她的存在質疑,非常平淡地就接受,或者說潛意識裡忽視過去,而哪怕冰冷的科技造物也都忽略了她的存在,有人打著影片電話,或是站在圍欄前拍照,無論那些人們的瞳孔或螢幕中全都沒有她的身影。

她也不在意這些事情,有些好奇地抬手、抬起她的腿來,就像是驚異於自己所獲得的這副身軀,撩起一縷自己的黑髮看,深黑的顏色卻富有光澤,她的膚色很白,被太陽拖著西墜的霞光照上來才勉強有一點暖色。

……哦。

這是她,然後她現在在的,是一個世界。

奇怪、太奇怪了,為什麼一個意識要擁有一具身軀?為什麼大家(人類、蟲獸、草木乃至路旁的石頭,包括風和大海還有其它)全都要顯形?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活著的‘象徵’或‘符號’?

為什麼——

她有好多的疑問,可是當自己奔跑在海岸,然後踹掉鞋子去踩細軟的沙灘、蹲下來去觸控一次次向岸邊湧來的海岸,她彎著眼眸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還是好奇怪啊,但是她離開潮溼的沙灘,抓一把幹沙,掌心朝下,任由它們一點點流逝、散落在地,又好有趣啊。

看著有很天真年少的孩子毫不在意自己做著什麼,又是否具有意義或其它,她只是感到好奇、驚異和開心,隨意地光著腳跑來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