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灃之流都視為亂臣賊子,打定了主意?,寧死也不願逢迎新君。

老?皇帝生前,幾個皇子就已經爭得頭破血流,早已將?彼此視為生死仇人。

如?今他們?紛紛化干戈為玉帛,表面平靜,內裡又在湧動?著什麼噁心盤算?

聽著隋光遠他們?探討了半晌,蕭持忽地想?到一件最重要的?東西。

他從前得到過許多張由那方玉璽加印過的?明黃聖旨。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大字,是?對皇權的?無上尊崇。

新帝登基,曉諭天下的?那張聖旨上,當然也要有玉璽加印的?這八個字。

“玉璽。”

蕭持輕敲桌面,神色冷沉:“有人渾水摸魚,盜走了玉璽。”

所以那些人像無頭蒼蠅似地連出昏招,讓探子得到了訊息,加緊遞了訊息出來。

蔡顯一想?,也跟著點頭:“君侯猜想?很是?有理。老?皇帝病重,他周遭必定戒嚴,能在那樣?的?情況下盜走玉璽,除了當年的?撈月大盜重出江湖,便?只有老?皇帝身邊信重的?人有這個便?宜得手的?機會了。”

“去查老?皇帝身邊的?兒女,有沒有誰突然抱病不出,久久未在人前露面了的?。”依照老?皇帝那多疑的?性子,臨死之前見兒子之間手足相殘,他想?起自己?御極多年,到頭來卻落得個這麼個下場,心中定然恨極。

若他是?老?皇帝,會怎麼做……?

想?到老?皇帝的?下場,蕭持臉又是?一冷。

綠萼為他生的?孩兒,定然個個都孝順體貼,冰雪聰明,豈是?那群酒囊飯袋可及的?。

蕭持傲慢,又理所當然地想?著。

……

待他披著夜色歸家,翁臨陽夫婦已經告辭。

翁綠萼剛剛小睡了一覺,見他回來,索性沒再梳頭髮,任由烏黑長髮披了滿背,她?身上穿著一件大氅,看著有些眼生。

蕭持看她?一張小臉紅撲撲的?,臉上盈盈帶笑。

知她?心情極好,他心頭原本蒙著的?那些陰翳也被迎面而來的?香風吹散。

“這大氅,是?你阿兄帶來給你的??”

翁綠萼摸了摸大氅上柔滑的?皮毛,點了點頭:“這是?阿兄從前為我獵來的?墨狐皮做的?,暖和極了。我走的?時候太?急了,忘記帶上它,還有些難過。現在好了。”

蕭持看著她?洋溢著懷念之色的?嬌媚小臉,嗤了一聲,故作不屑道:“這有什麼?你若喜歡,我去獵個十條八條,給你做件新的?就是?。”

“夫君,你真粗魯。”

翁綠萼幽幽覷他一眼,隨即翻了個身,暖和的?大氅將?她?柔柔裹住,舒服得她?疑心自己?下一瞬又要盹過去了。

但蕭持顯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我粗魯?”蕭持坐在羅漢床上,沉聲質問她?,“對你好,怎麼就是?粗魯了?”

翁綠萼背對著他,悄悄睜開眼,看見他如?小山般巍峨挺秀的?影子映在牆上,她?的?心跳沒來由地加快。

聽著他不滿的?語氣,她?忍笑,佯裝沒有察覺:“夫君可是?誤解了我的?意?思?我既已有了一件狐皮大氅,夠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