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的君侯,若是?尋常人家的兒郎生?得這樣一雙大腳,輪到給他做鞋的時候,當家的婦人該發愁了。

翁綠萼聽了停下筆,打量了一下鞋底樣子,莞爾道:“還真是?像。”

主僕幾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翁綠萼費了半日?功夫裁好?了鞋底,她不太清楚平州的冬日?會冷到何種程度,便?去問了女?使琥珀。

琥珀有些緊張,她平時難得有女?君面前露臉的機會,這回可不能浪費。

她忙道:“平洲的冬天冷得很?呢,寒風嗖嗖地往人骨頭?縫裡鑽,出門?若不將頭?臉脖子遮好?,雪花飄飄揚揚地就飛進了脖子裡,可凍人了!”

說著,她想起女?君是?從北方極寒之地遠嫁來的,有些不好?意思:“自然了,平洲應該是?沒有雄州冷的,但?女?君也得注意保暖。平洲的冬日?溼冷溼冷的,大家夥兒都喜歡貓在火爐旁烤火、烤栗子。”

杏香聽得頗有幾分懷念:“我們在雄州的時候,冬日?裡也喜歡圍著爐子烤東西吃!不過?我們那兒喜歡燒地龍、燒炕,外邊兒冷,但?屋子裡暖呼呼的,舒服著呢。”

女?使們嘰嘰喳喳的,翁綠萼手下動作?未停,唇畔帶著淡淡的笑。

現在想起雄州,她心裡邊兒不會再?一味被悲傷與酸澀充斥著了,她仍舊思念雄州,但?她已經平靜地接受今後她大部分的時光,都將圍繞著她的夫君度過?的這個事實。

“待會兒烘些栗子吃吧。許久不吃了,我也有些饞了。”

翁綠萼語氣輕鬆,杏香聽了咧開嘴笑,恭維道:“女?君善心!婢也嘴饞得很?呢。”

屋內氣氛正融洽,女?使瑪瑙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被

眾人擁著中間,雪膚花貌、華容婀娜的小婦人,恭敬道:“女?君,表姑娘正在外面等著,說想見您呢。”

表姑娘,瑾玉屏?

她們二人之間稱不上熟悉,除了在瑾夫人那兒做點頭?之交,翁綠萼幾乎沒有在旁的地方遇見過?她。但?昨日?她聽丹榴說,她去莊子上那日?,瑾玉屏曾來過?中衡院找她。

今日?自然是?要見的。

翁綠萼放下手裡的剪刀,笑道:“快請表姑娘進來。”

瑪瑙應了一聲,又忙不迭地轉身去到院門?前,瑾玉屏和侍奉她的女?使金佩正規規矩矩地候在中衡院門?口,眼睛低垂著,瞧著十分老實。

“表姑娘,女?君聽說您來了,歡喜得很?呢。來,您這邊兒請。”瑪瑙是?個會來事兒的,嘴甜又願意哄人,沒兩句就把瑾玉屏說得眉開眼笑,忍不住有些羞赧。

原來表嫂這麼期盼著自己過?來陪她說話?嗎?

瑾玉屏懷著莫名的興奮,走進了君侯府裡男女?主人居住的庭院。

一進去,她就被庭院裡階柳庭花、百卉含英的雅緻景色給吸引住了,她喃喃道:“這不是?已經入秋了嗎?怎麼表嫂這兒還如同春日?一般,好?多花,真美。”

瑪瑙一臉與有榮焉,挺了挺胸脯,道:“女?君愛花,院子裡的花平時都是?女?君自個兒侍弄的。花草都是?天地間靈氣造物,看?見咱們女?君這樣的妙人兒日?日?往他們面前湊,心情一好?,可不就開得更美了嗎?”

金佩在後邊兒聽得很?想撇嘴,這話?說得女?君和百花仙子下凡一樣,誰會信啊?

肯定是?花匠費了大功夫侍弄,女?君平時澆澆水、剪剪葉子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金佩想得十分現實,卻聽瑾玉屏恍然大悟地噢了一聲:“難怪呢,表嫂這樣的美人,住在這樣的仙境裡,才算是?兩相宜呢。”

金佩在後面聽得滿頭?黑線。

她想起臨行前,夫人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