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又?要給?她夾東西,如臨大敵,珠輝玉麗的臉龐繃得緊緊的,蕭持餘光瞥見,手上動作一頓。

“喝碗米粥,養胃。”

蕭持盛了一碗米粥給?她,又?哼了一聲道:“想吃什麼,自己夾。非要我伺候你?”

說的話雖然還是聽著還是那麼不入耳,翁綠萼卻鬆了口氣。

蕭持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沒說什麼,兩人安安靜靜地用完了一頓早膳。

她的飯量的確很小。

翁綠萼見他盯著自己的碗皺眉,怕他又?起什麼歹心,忙道:“時辰不早了,夫君今日可要去?軍衙嗎?”

蕭持慢慢點了點頭。

翁綠萼便讓杏香她們去?尋他出門要換的衣裳。

蕭持不喜有人近身伺候,自個兒去?了屏風後換衣裳。翁綠萼樂得輕鬆,慢悠悠地喝著丹榴遞來的橘皮茶。

屏風那頭的人卻忽然喚她。

“進來。”

翁綠萼低低嘆了口氣,將茶盞放到一旁,繞過?屏風,見蕭持已經穿戴好了,寬肩窄腰,儀望甚偉。

“夫君?”

翁綠萼不解,他卻上前兩步,一張俊美?面容在屏風陰影明滅的映照變換下,愈發顯得英俊迫人。

蕭持將她攬入懷中,翁綠萼的耳朵緊緊貼在他胸膛上,聽著他沉穩而隆隆的心跳聲。

“不想做的事,下次要和我直說。”

蕭持覺得女人實在是一個很難懂的東西,說她怯懦,她偏偏在某些時候又?很會蹬鼻子?上臉。說她恃寵生?嬌,但?她有時候明明不喜他的安排,卻又?忍著不做聲。

蕭持不懂女人心裡邊兒到底在想什麼,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我夫妻,不許有兩心話。有什麼話,與我直說就?好,知道了?”

蕭持這樣橫行霸道慣了的人,說起夫妻之間的親暱話時,也下意識帶了不容拒絕的意味。

但?,起碼他會注意到她的感受。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但?值得人高興的進步吧?

至於他那些令人窒息的壞毛病……

翁綠萼這樣安慰著自己,過?日子?,稀裡糊塗一點沒什麼不好。

她抬起眼,迎上蕭持深邃而銳利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夫君對我的好,我都明白。”

華容婀娜的美?人對著他言笑晏晏,極盡婉轉情態,得虧蕭持定?力過?人,又?兼之今日要與蔡顯他們談論屯兵之事,耽誤不得,他不得不放開她的腰:“走了。”

翁綠萼送他到門口,見他走了幾?步,忽又?折返歸來,有些不解:“夫君,還有什麼事?”

回答她的,是蕭持伸出手,在她挺翹小巧的鼻樑上颳了刮。

“我說的話,你好好想一想。今後不許再犯。”

“若犯,當以軍令處置。”

說完這句話,蕭持喉頭微幹,他是主帥,她是他麾下唯一的兵,該怎麼處罰,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蕭持心情很好地大步離去?。

在女使們揶揄又?含羞的眼神?注視中,翁綠萼難得不淑女地豎起眉頭。

這隻

?輕浮霸道不講道理的野蜂子?,真把她當成他的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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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日為了給?瑾夫人繡屏風,翁綠萼做繡活的時間長了些,杏香和丹榴都不許她近日再動針線了,就?怕傷眼。

翁綠萼百無?聊賴,坐在羅漢床上翻看著山水遊志。

忽地被外邊兒的動靜給?吸引去?幾?分心神?。

平州的初夏,隱隱多了些雨水無?常的特徵。

蕭持走時還是萬里無?雲的大晴天,沒過?多久,忽然淅淅瀝瀝地下起雨,翁綠萼連忙將那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