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開門。”

蕭持看?著?她嫋嫋娜娜的背影,眯了眯眼。

開啟門,是黃姑。

黃姑隱晦地?掃了翁綠萼一眼,見她不像是受過委屈的樣子,放心下來,將手裡的衣物遞給她,又側身?讓僕婦把兩桶熱水提進浴房裡去。

“君侯冒雨前來,姁姐兒,得多體諒才是。”走之前,黃姑輕輕拍了拍翁綠萼的手,聲音壓得有?些低。

“我知道。黃姑,你下去歇著?吧,沒事兒的。”

翁綠萼關上?門,走過去將衣物遞給還筆挺站著?的男人:“秋雨寒涼,夫君快換下這身?溼衣裳吧。”

蕭持目不斜視地?與她擦肩而過。

翁綠萼遞給他衣物的手懸在半空。

沒多久,依稀有?水聲傳來,翁綠萼咬了咬唇。

他就是故意的!

若是她不拿著?乾爽的衣裳過去,她毫不懷疑,蕭持能毫無臉皮地?光著?身?子出來!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沾了雨水涼意的衣裳,皺了皺眉,自?個?兒去換了身?中衣,後又繞過屏風,在霧氣氤氳中,看?見蕭持雙臂張開搭在浴桶兩邊,有?水珠順著?那片麥色肌膚緩緩淌下。

她將衣物掛在一旁的三足架上?,拿過一旁的木瓢,舀水澆在他身?上?。

水流淌過他虯結的肌肉和上?面大大小小的疤痕,翁綠萼的心又悄悄軟了下來。

在這亂世之中,世人皆對伏虎降龍、駕海擎天之輩存著?幾分?天然的畏懼與欽佩。翁綠萼也不例外?。

蕭持雖有?很多毛病,但單從他不像是裘灃之流,在佔下一座城池之後會縱容底下士兵姦殺擄掠,反而是軍紀嚴明,不擾民生這一點,翁綠萼想,在那張凌厲兇狠的皮囊之下,他始終留存著?幾分?赤子之心。

今日之事,他本就無辜。

這樣大的雨,他趕過來時渾身?都溼透了,一定很不好受。

翁綠萼出神間,正舒展雙臂,等著?她舀水伺候自?己的蕭持久久沒等到她的下一步動作,側過臉來看?她,不滿道:“有?你這麼?侍奉的嗎?”

翁綠萼輕輕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他冒雨趕來的份上?……

溫熱水流將他身?上?殘存的寒氣沖刷得一乾二淨,翁綠萼又幫他拆了頭髮,洗過一道後又用乾燥的巾帕耐心地?給他擦拭,直到擦得半乾,她收了巾帕:“水都快涼了。還不快起來。”

蕭持正享受著?他的妻殷勤的服侍,見她起身?要往外?走,心頭不由得有?些失望,下意識拉過她的手。

翁綠萼躲開,淡淡道:“我身?上?冷,可不敢涼了君侯的心。”

蕭持三下五除二地?從浴桶裡出來,翁綠萼看?著?他赤條條的樣子連忙別過頭去,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一抹紅。

蕭持撈過一旁的巾子擦了擦身?,囫圇將黃姑備下的中衣套在身?上?,又急去尋她的手,湊在唇邊親了親:“身?上?冷?我陽氣重,正好替你暖一暖。”

“兩個?人靠在一起,心怎麼?會冷?”

他微微發啞的聲音落在她頸邊,翁綠萼有?些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推了推他:“夫君且聽我說……”

蕭持嗯了一聲,飛快將她打橫抱起,等她整個?人都陷入那張紅得像火的喜被上?後,又埋頭在她玉頸旁親親嗅嗅,含糊道:“我做我的,你說你的。不耽擱。”

翁綠萼推他不動,有?些惱怒地?避開他帶著?滾燙之意的唇舌,道:“我今日開罪了老夫人,夫君難道沒有?話問我?”

蕭持親她那截纖細玉頸的動作一頓。

“開罪便開罪了吧,我犯渾得罪我阿孃的時候也不少?。”這幾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