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口出去一趟。

杏香今天是第一次跟著翁綠萼出府,看什麼都新鮮。

“娘子,你不是要去買繡線嗎?怎麼到這兒來了。”杏香抬頭,看著‘鴻達鏢局’那幾個大字,有些懵。

“我寫了一封家書,想要寄給父兄。”翁綠萼言簡意賅地給她解釋了一遍,進去鏢局一問,卻都不接這個活兒。

見翁綠萼面露失落之色,鏢師忍不住多說了一句:“小娘子莫怪我們不做你這宗生意,雄州實在是太遠了,貿易又不發達,鮮少有人走鏢。你這東西,就是我們想送過去,也實在不順道啊。”

他說得很誠懇,沒有唬她的意思,翁綠萼頷首,道了聲多謝,和杏香走出了鏢局。

平州的春光很是明媚,翁綠萼走在街上,卻只覺得寂寥。

雄州距平州,真的太遠了。

翁綠萼一時間再想不到其他法子,去求蕭皎幫忙?

她今日心情不大好,答應下來也是勉強,過幾日再說吧。

翁綠萼這樣沮喪地想著,下一秒,卻不慎撞上了一個人。

她急忙道歉,抬起頭,一張含笑的娃娃臉映入眼簾。

杏香比她反應更快,驚聲道:“大蟲子!”

鬱記舟還是笑眯眯的樣子:“如果可以,你可以叫它們小甜甜。”

翁綠萼有些窘地拉了拉杏香的手,看向鬱記舟:“上次還未謝過你,那雙鞋……”她頓了頓,自己穿過了,總不好再還給別人,偏偏她此刻身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能窘然又誠懇地向他道謝,“真的多謝你。”

鬱記舟擺了擺手,他那張看起來好脾氣的娃娃臉上帶著笑:“小甜甜會吐絲,那樣的鞋我還能有很多。前幾天我新織了一雙,你要嗎?穿上它日行千步,腳也不疼。”

一身巫族銀飾打扮的少年語氣很是熱情,翁綠萼笑著搖了搖頭,喃喃道:“到雄州,何止千步呢。”

她的情緒低落,鬱記舟繼續推銷:“有一種小甜甜可以吸食人不好的情緒,只需要被它叮上一口,能飄飄然十二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裡,你會忘記所有的憂愁,只會記得最高興的事兒。你要不要試試?”

上次他也這樣說。

翁綠萼失笑,逃避有什麼用呢,她輕聲道:“憂愁常在,也是人生常態。我應該習慣,多謝你的好意。”

被拒絕了,鬱記舟也不失落,只道:“倘若下一次見面時,你能高高興興的,我就不在你面前提小甜甜了。”

翁綠萼一愣,又莞爾。

她們遇見過兩次,偏偏每次都是在她失意狼狽的時候。

杏香看了看天色,提醒道:“娘子,不早了。這平州城裡恐怕沒有鏢局能把信送到雄州了……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她們接連碰了兩次壁,且都是平州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鏢局。那些小鏢局,更不必提了。

翁綠萼輕輕頷首,正欲和鬱記舟道別,卻見他眉梢微揚:“雄州?我正好去一趟雄州。”

他聽說那裡有一種耐得住極寒的樹木,將它們的樹液刮下餵給小甜甜喝,可以讓它們長得更茁壯。

聽翁綠萼說了她的請求,鬱記舟痛快地點頭應下:“小事而已,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