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然後赤身裸體地站在大庭廣眾之下。

那股恥意像是變成了電流,從腳趾開始往上一絲一絲地蔓延,面板也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讓他無所適從到只想立刻消失。

池析亭。

池析亭。

吳木涼在心口咬牙切齒地念出了這三個字,感覺這個名字幻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完完全全將他遮掩住了。

羅晶在旁邊也有些如坐針氈,愈發後悔起自己的行為。

早知道……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與她無關了,她也不至於淪落到和吳木涼一起坐在這裡丟人。

和池析亭待在一起最起碼不至於受這種折磨。

沈之哲又反覆看了兩遍策劃書,眉弓一揚,溫吞道:“就是進度慢了點喲,能趕上不?”

沈之哲一時沒注意,語氣驀地顯得親近自然了起來,和一開始的嚴肅古板截然不同。

語氣一變,原本的對進度的不滿意也變成了一種象徵性的詢問。

似乎早就篤定池析亭沒問題了。

池析亭也如他所願,輕飄飄地開口道:“放心,來得及。”

沈之哲聞言哼笑了一聲,衝池析亭揮了揮手,隨意道:“行,結束了,你下去吧。”

就這麼草草結束了。

和其他組完全不同,也沒有批評,也沒有建議,直接就這麼讓池析亭下去了。

池析亭嗯了一聲,在眾人的熱切矚目下,神態自若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準備在沈之哲通知會議結束後就立刻跑路。

怕待會兒又看見吳木涼那個傻逼,然後那股子好不容易被壓下的火氣又上來了。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沈之哲簡單概括了一下會議的情況,“隨便”指使了一個人寫會議報告,便乾脆地宣佈會議結束了。

又莫名其妙地多了個活的池析亭立刻端上自己的東西離開會議室。

動作挺快的,但池析亭還是在半道上被吳木涼截住了。

吳木涼背後還跟著羅晶。

羅晶雙手放在身前,緊張地糾纏在一起,埋著腦袋不太好意思抬頭看池析亭。

吳木涼臉皮倒是厚多了,見池析亭皺眉也絲毫不覺得尷尬,咬牙問道:“池析亭,你什麼意思,故意讓我難堪是吧?”

“我還沒那麼閒。”池析亭無語,“沒那個閒工夫琢磨著怎麼讓你難堪。”

“我手裡這個策劃也是你做的吧?好啊,真好啊你。”吳木涼咬牙切齒,“你就把這個爛策劃給我,自己另外做了一個好策劃來展示,你真是打了個好算盤,你成功了,這下大家都覺得你牛逼了,滿意了吧?靠踩著隊友上位,你自己不會覺得羞恥嗎?”

池析亭氣笑了,“大哥,你沒事吧,這個策劃是不是你自己提的思路?是不是你在我糾正的時候說我多管閒事?是不是你自己要求的要上去彙報?”

“我那是……”吳木涼被懟的一噎,“但是我後來也跟著你的要求去做了吧,你還想我怎樣?但是你呢?你自己為什麼要偷偷再做一份?你敢說你沒有別的小心思嗎?”

“我能有什麼心思?我又不會像你一樣,既要又要,扒著隊長的位置又不擔一點事,出問題嘴皮子一翻就把鍋甩出去了。”

“我……”吳木涼嘴唇抖了抖,自知這事是他做的不妥,但是,但是他又不是故意的,沈之哲那樣問他,他還能怎麼說?

而且沈之哲不是和池析亭關係好嗎?池析亭頂一下又沒什麼關係,沈之哲又不會那麼不給池析亭面子地當眾罵他。

“行,那就算我做的不對,我可能也不適合當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