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聲音依舊從嘈雜作亂的環境清楚地傳進了他的耳裡。

“你上次不是說想看一次日出嗎?”

海浪聲聲聲拍在了池析亭的心頭,他只感覺世界在上升,而他的心臟卻在一點點下沉。

在城市的邊緣,沒有遊人如織,也沒有明燈如晝,遠離了城市的繁華喧囂,嗅著淡淡的微澀海風,聽著耳畔傳來的幾聲海鳥的鳴叫聲,池析亭感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適和輕鬆。

褚聿提前訂了票,池析亭跟著褚聿一起上了船,被工作人員帶進包間坐下後,池析亭一邊好奇地看著窗戶外的海景一邊問道:“你不是說就在k市待一天嗎?”

褚聿將領帶扯松,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將水推到池析亭手邊後才道:“我的意思是隻給芯誠一天。”

“好嘛。”池析亭笑了,“文字遊戲。”

褚聿面不改色,“有用就行。”

池析亭端起水抿了一口,又睜著眼睛問褚聿:“那褚氏怎麼辦?沈經理說事兒挺多的,你不用回去嗎?”

“不著急,褚氏應該不會因為我不在一天就倒閉。”褚聿慢條斯理地拉過椅子坐下,“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池析亭心念一動,驀地回頭看了褚聿一眼。

注意到池析亭神態不對勁的褚聿眉梢微動,側目看向池析亭,問道:“怎麼了?”

池析亭欲言又止,抿唇的瞬間又突然想起了今天池和垣和他說的話。

大多數人都會更想聽見一個篤定直接的回答。

半響後,池析亭還是開口道:“我還以為作為一個大企業的領導人,你應該很少能有自己的生活。”

畢竟褚氏的規模在那兒,褚聿又只是一個人,要想經營好,只能無限地去壓榨每一分每一秒,爭取讓每一天的時間都得到合理的利用。

最起碼……

最起碼這一次“浪費時間”來和他一起看日出是池析亭有些想不到的。

褚聿若有所思地看了池析亭一眼,語氣淡淡:“你之前不是問過我,褚氏是不是對我很重要嗎?”

池析亭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褚聿的記性這麼好,能記得這麼多他說過的話。

“嗯。”池析亭點了頭。

褚聿道:“我對待褚氏更多的是一種責任,我在成年之後就去了f國,也是在留學的第一年,從我爺爺那兒知道了我以後的任務。”

池析亭目不轉睛地看著褚聿,頗有些意外於褚聿會主動和他說起他的往事,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蜷起來握成拳。

“我的父親他並非是對商業不感興趣才拒絕承擔褚氏的責任,他是因為失敗過,他無力承受損失才拋下了一切離開。”褚聿道。

沒有人會不向往權利,更不用說褚氏這麼大的企業,只要接過了棒子,錢和權都是伸伸手就能夠到的東西。

褚子旭也不盡然。

在成年後褚子旭就有意無意地向褚堯年施壓,讓褚堯年退下去由他接收褚氏,褚堯年心知褚氏必然是要由他的後代繼承的,雖然覺得還不是時機,但還是順了褚子旭的意,讓褚子旭接了手。

但是褚子旭年紀輕經驗少,衝動又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