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聿的目光從臂膊到腰脊,順勢流滯在池析亭身上每一個凹陷的骨骼,手指也隨著目光一處處地拂過。

陽臺的風呼嘯而來,自作主張地將衣物剝離到透明,裸露的肌理丟棄了矜持,暮色濃重中喘息聲翻滾洶湧。

池析亭還是沒忍住去摸褚聿的臉,順著下頜角向下,然後逐漸經過肩頸,胸腹,在摸到下腹的時候微微一頓,而後被褚聿的手攥緊,然後被引導著繼續往下。

褚聿很難說這是什麼感覺,可能是在意料當中,但是真正實踐下來終究和想象能差個十萬八千里。

一個是精神的跨越邊界,一個是肉體的跨越邊界,二者交融之下,褚聿很難不把這個看做一種癮,一種很難戒斷的癮,一種獨屬於池析亭的癮。

在床上另說,褚聿在這段感情裡一直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他愛池析亭的前提是池析亭是一個獨立的閃閃發光的個體。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擁有池析亭,而只是說……

他參與進了池析亭的生活,而且非常慶幸池析亭未來的生活裡都有他。

“你畢業答辯是什麼時候?”褚聿問。

褚聿一問,池析亭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他們學校的畢業答辯是可以旁聽的,不過都是本校的學生出於提前學習和感受而來旁聽,外校的能不能行還真不太確定。

能不能聽是一回事,池析亭考慮到的其實還是褚聿那會兒大機率會很忙。

離答辯還有半個月的樣子,算算時間,劉景和江氏那個時候都應該開始加快步調行動了,褚聿面對的爛糟事也一定成倍增多。

他的畢業答辯和褚聿的公事相比其實都沒有那麼重要。

所以理智上來說,池析亭不太想讓褚聿專門過來看一場答辯。

池析亭故意當做沒有聽見,低頭看了眼被隨意丟在床尾的睡衣和睡褲,然後不太客氣地指控道:“你把我衣服弄髒了。”

雖然具體也不知道是誰的東西弄髒的,但是他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把鍋全推褚聿身上。

褚聿也知道池析亭在轉移話題,但還是配合地接話。

“你先告訴我時間,我就幫你洗。”

池析亭沒忍住笑出聲,反問:“機洗還是手洗?”

褚聿笑:“手洗。”

池析亭扭頭看褚聿,褚聿半垂著眸看他,細長眼睫垂下,眼瞼下是一片薄薄的陰影。

池析亭抬手觸了觸,眼睫輕掃指尖,一股輕微的酥麻癢意從指尖化開,春水消融般,心口的翠色綠植開始淙淙生長,枝葉搖曳下,連他的心也開始癢。

“阿聿。”

褚聿第一次聽池析亭以這種親密的稱呼喊他。

“那你幫我洗乾淨吧。”

池析亭湊上去在褚聿嘴唇上落下一吻。

池析亭第二天一早就被褚聿送回學校了。

臨近畢業,學校裡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論文都只是一部分,各種瑣碎的資料填寫也很花費時間。

不過現在工作都已經落實了,其他的事慢慢做也不著急。

在學校忙活了好幾天,池析亭把改好的論文交給了導師,在關電腦前正好在資料夾裡看見了原身做的簡歷,就閒來沒事看了兩眼。

沒什麼出眾的地方,中規中矩,但是要改倒也能改。

池析亭撐著下巴看了半響,正要關電腦去吃飯,就見郭燦靠了過來,瞥了一眼他的電腦螢幕後問:“喲,寫簡歷呢?”

冒然看別人電腦不是什麼有禮貌的行為,池析亭皺著眉將電腦合上,沒理郭燦。

“擋什麼?切,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郭燦有些不滿,哼了一聲後才有些倨傲地繼續道,“我還說看在咱倆是室友的份上,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