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析亭把一切理清楚了之後,最後所有的想法和思緒都轉變為了一個念頭。

——褚聿真的厲害。

池析亭歎為觀止。

暗中查清楚了一切,精準地把握了所有人的心理,以不變應萬變,在局勢停滯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推動。

關鍵是……

關鍵是褚聿估計是很早之前就開始籌劃一切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啊?”池析亭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問褚聿。

褚聿和池析亭對視了半響。

池析亭烏澈透亮的眸子裡隱隱裝著些許崇拜和敬佩,瞳仁亮晶晶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褚聿垂眸,忽而一笑,嘴唇往上翹起一點弧度,道:“這幾年才開始。”

池析亭眨了眨眼,意外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你剛繼任的時候就開始籌劃了呢。”

“我當時確實對劉景有些忌憚。”褚聿誠實道。

劉景資歷高,權力大,城府又極深,褚聿那會兒畢竟沒有什麼實權,每次和劉景交鋒,雖然不至於落入下風,但是也確實得不到什麼好處。

更別說還在明面上被劉景塞了個人進公司中高層。

無疑是在直接挑戰褚聿的地位。

“但是我畢竟是人,不是神。”褚聿道,“七年的時間瞬息萬變,我不能預料一切。”

能夠利用和掌控的只有人心。

劉景也確實如他所料,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甚至因為擁有的東西更多,而愈發貪婪,試圖佔有更多的東西。

褚聿抿了抿唇,漆黑瞳眸微微眯了眯。

見褚聿運籌帷幄,面色從容的模樣,池析亭也稍微放下了點心。

現在就他已知的所有的資訊來看,其實褚聿是相對來說佔優的,褚聿準備的夠充分,也佔據主動權,像是個有上帝視角的人,靜靜地看著局勢變化。

就像上次池業說的那樣。

褚聿是唯一一個操控棋子的人。

只是……

池析亭看著電梯內壁,心裡卻一直空落落的,像是被什麼東西豁開了一個大口子,冷風呼嘯著往裡灌,他試圖去修補,但卻始終找不到洞口的位置。

在經過a組辦公室的時候,池析亭沒忍住朝裡看了一眼,不出意外的一眼就看見了在工位上埋頭工作的霍宥深。

池析亭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霍宥深半響,才抬腳離開。

辦公室裡的霍宥深若有所覺地抬起了頭,剛巧看見池析亭離開的背影,心下微微一動,又低頭繼續完成自己手頭的工作。

池析亭回了自己的工位,看著電腦螢幕又是一陣心寒。

總感覺他的工位上有什麼髒東西。

不然為什麼一坐上就感覺頭暈,頭疼,目眩,耳鳴……

尤其是剛坐上沒多久,就又收到上司的訊息的時候,那股子死感就又竄了上來。

【沈之哲】:池析亭,看到訊息回話。

池析亭心累地看了一眼,然後忍辱負重地回了訊息。

【池析亭】:您好,很不高興為您服務,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微笑/

對面沉默了好幾分鐘。

【沈之哲】:你又吃錯藥了?還是睡太久了把腦子睡壞了?那可不行啊,小池啊,照顧好自己好嗎?

池析亭頗為感動,正要敷衍地感謝領導關心時,沈之哲又發了條訊息過來。

【沈之哲】:不然你要是病了,誰來給我寫策劃?我這還有一堆活指著你呢。

池析亭:“……”

fe。

更想死了。

別說,語言的威力是很大的,看完沈之哲的話,池析亭沒來由地感覺鼻子有些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