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走廊昏黃的燈光映下來,五官在廊道瓷磚生硬的反光中顯得概略而凌厲。

池析亭的目光不自覺地在褚聿微微抿著的唇上停了兩秒,抱著檔案的手緊了緊,然後胡亂地點了兩下頭,道:“好。”

邵燃沒有親自來接他們,只是派了司機過來。

篁園宴廳離他們落腳的酒店並不遠,只有十分鐘不到的路程。

司機將車停下,下車將車門開啟後,微微彎著腰請褚聿和池析亭下車。

邵燃提前在餐廳門口等著,懶洋洋地倚著餐廳旁邊的招牌,姿態閒散,表情無謂,指間夾著一根菸,渾身上下都是一副落拓不羈的氣質。

煙霧繚繞中,邵燃注意到了下車的池析亭和褚聿。

褚聿身高腿長,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裝,率先下車後只是長身站在原地,單手插兜,側首注視著緊接著下車的池析亭。

表情看著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目光的落點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池析亭身上。

連池析亭自己都沒有發覺被掖進內裡的領口都被褚聿注意到了。

目視著褚聿伸手幫池析亭整理領口的邵燃漫不經心地吸了口煙,微微眯了眯眼。

褚聿在商界可以說是無人不知,邵燃自然也聽過褚聿的名字,雖然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過接觸,但是從別人嘴裡也大致對褚聿有了一定的瞭解。

冷靜理智,手腕強硬,不近人情。

那一個個的形容詞都快把人包裝成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了。

讓邵燃覺得有些好笑。

這見上面了,他也沒覺得褚聿有多沒人情味兒啊。

最起碼對他旁邊的小助理還算有點溫度。

邵燃在一旁觀賞了好一會兒才慢騰騰地抬腳走了過去,在路上動作利落地將煙掐滅,手指在衣服上掃了幾下,敷衍地將周身的煙味清理乾淨後才在站定在了褚聿面前。

“褚總。”邵燃笑著打了聲招呼,目光在旁邊的池析亭身上流轉了兩圈,又道,“析亭是嗎?”

池析亭表情頗為複雜地點了下頭。

好吧。

這會兒又叫上析亭了。

邵燃的話音剛落,褚聿就皺了下眉,本就沒什麼溫度的嗓音又冷了幾分,“邵總久等了。”

“沒有沒有。”注意到了褚聿的情緒變化的邵燃眉梢微揚,“咱們先進去了,我定好了包廂。”

說罷,邵燃就引著兩人進入宴廳,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熱情介紹道:“我已經提前點好了菜,都是k市的特色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池析亭跟在後面,習慣性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邵燃雖然看上去對專案不感興趣,但是基本的招待禮儀還是做的很到位,看來平時也沒少應對這種場合。

進包廂後的位置也頗有講究。

邵燃做的很到位,不動聲色地就引導褚聿和池析亭在合適的位置坐下,自己也自然地落座,伸手拎起茶壺給褚聿和池析亭倒茶,唇角輕微勾起,語氣自然輕快道:“k市的茶可比酒出名,來都來了,咱也入鄉隨俗,把酒放一邊,今天好好地品品茶如何?”

邵燃抬眸看向褚聿,似乎是猜到褚聿不會有什麼表示,看了一眼後就移到了池析亭身上。

池析亭沒什麼意見。

他最近也確實不想喝酒。

上回喝斷片了之後都不知道他幹出了什麼事,這會兒受害者又在場,他保不齊就又重蹈覆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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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燃將茶杯推到了池析亭面前,攤了攤手示意池析亭可以嚐嚐。

池析亭順從地抿了一口。

還不錯。

讓池析亭莫名就想起了他剛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