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聳了聳肩,又沉重地吐了口氣。

池析亭很懂地點頭,“我懂。”

這個問題他也不好評判,畢竟他剛進社會的時候也是這樣,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別人,就擔心別人對自己有不好的想法,然後在背後蛐蛐自己。

不說黎漾了,相信這個社會上大部分人都有這個問題。

只是……

池析亭對黎漾的印象其實挺好的,見黎漾這麼內耗和自我折磨也頗不是滋味,想了想後還是開口勸了一句。

“但是你可以這麼想。”池析亭委婉道,“當你不好意思拒絕別人的時候,想想別人是怎麼好意思來麻煩你的。”

黎漾:“……”

有,有點道理。

見黎漾似乎陷入了沉思,池析亭也不再多說了,伸手拍了拍黎漾的肩膀,行動上鼓勵了一下後就回了自己的工位。

池析亭和黎漾不太一樣,池析亭心裡很明確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也沒有那麼強烈的道德感和需要自我認同。

主打的就是一個擺爛和無所謂。

都上班了。

主打的那不就是一個鬆弛感嗎?

鬆弛感拉滿的池析亭心安理得地摸了一上午魚,直到臨近中午放飯的時候才把策劃書開啟,完整地佔滿整個螢幕,認真地看了兩眼,假裝自己已經專注地上了一上午班了。

十一點半整。

池析亭毫不猶豫地起身下樓吃飯。

一個上午都風平浪靜,池析亭回到工位的時候開始回憶起了昨天沈之哲是怎麼和他說的。

應該是說週五開會分組選專案呀。

池析亭注意了幾遍時間,才終於在兩點半的時候收到了通知。

這次的通知是方奔來告知的。

c組的實習生得到了通知,都有些愕然地互相對視了幾個來回,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不安和緊張。

週五臨時開會。

這六個字光是放在一起都是非常不詳的預兆。

池析亭反倒鬆了口氣,立刻起身朝會議室走去。

黎漾見池析亭這副淡定的模樣,心裡略微揣測了一下,稍微加快了一點腳步追上了池析亭,和池析亭先後腳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裡已經坐滿了人,實習生基本上都到齊了,都安靜如雞的坐在座位上,後到的實習生前一秒還在小聲討論,在踏進會議室的瞬間就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小心謹慎地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偷偷抬眼瞟一眼主座上的人。

褚聿微垂著頭,側對著大門,烏髮朗目,眉目深濃,線條凌厲的下頜線給他精緻的五官增添了幾分冷硬的英俊,髮色呈墨黑,濃厚的黑顯得膚色更有冷感的白。

池析亭進門的瞬間也第一眼就看到了褚聿,腳步一頓,一切都已在掌握中的淡定的表情驀地鬆動了。

褚聿怎麼也來了?

似乎過分熟悉池析亭的目光,在座位上已經接受過無數的目光投注,卻依舊冷淡的眼皮都沒掀一下的褚聿終於抬起了眸,若有所感地望向了門外,和池析亭撞上了視線。

池析亭眨了眨眼,暗示性地歪了下腦袋。

褚聿唇角不動聲色地彎了一下,礙於場面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黎漾敏銳地注意到了兩人間短暫的眼神交流,眸子裡流露出了一瞬的疑惑和探究,但見池析亭已經朝會議桌走去,也暫且將那股子好奇和八卦壓進肚子裡,搶在霍宥深之前佔據了池析亭身邊的位置。

霍宥深慢了一步,幽幽地看了眼有些得意的黎漾後,又沉沉地看了眼旁邊滿臉寫著“不關我事”的池析亭,抿了下唇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沈之哲也沒怎麼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