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別的人被搭話,或許會疑惑什麼,但櫻子不覺得奇怪,點了下頭,愛麗絲一下就張開手臂,舉起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笑彎了眼,“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天天和櫻子在一起玩!”

愛麗絲一身無憂無慮,拿出了她的蠟筆和櫻子一起玩,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把畫架和紙張全部抱出來,雖然她自己是習慣趴在地上畫啦,但是,“但是櫻子不行!不可以!不論寫字畫畫都要坐起來,不然就會損傷到脊椎。”

難得這樣語重心長地去教訓大孩子,愛麗絲仰著臉,如藍寶石一樣的眼眸裡明亮無瑕,在對待櫻子的問題上她很認真的,說過了就鋪開畫紙想要作畫,先是拿起灰白兩色的蠟筆來塗天空,但塗了一半又想起要畫地上的人。

她要棕褐色、黑色和粉色的蠟筆,順便看櫻子面前,可她的紙上仍舊雪白一片,愛麗絲看了白紙一會兒,望著櫻子的側臉坐下來。

半大孩子的面龐精緻漂亮,側臉的弧線也十分完美,她在發呆,時不時扇一下長長的彎曲的眼睫,它們在燈下有著陰影,全都落入眼底,卻又不損那片爛漫色彩。

長大了一些的櫻子褪去了曾經的幼弱感,只顯得冷淡漠然,但還是一樣讓人覺得可愛可憐,沒辦法不對她心軟,就很犯規。

愛麗絲胡亂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去從背後抱住櫻子,稚氣的話語聲輕輕:“為什麼不畫呢?”

櫻子回過神來,垂著眼不看面前的空白畫紙,“不知道。”

‘不知道’,奇怪的回答。

因為腦海裡什麼也沒有,所以不知道要畫什麼,她沒有任何想畫下的事物,就算拿起了畫筆也無法在紙上留下痕跡。

櫻子不喜歡畫畫,得出這個結論的愛麗絲一下氣餒,想一起玩的人不喜歡,那畫畫就沒什麼意思了,把手裡捏著的蠟筆遠遠扔開,但還賴在櫻子身邊,摟著她的脖頸胡亂蹭著,高高的馬尾發糊了她一臉。

“那櫻子喜歡什麼嘛,和我一起玩啊!”愛麗絲就很理直氣壯,就要一起玩。

櫻子慢慢吞吞地拿出了她的習題冊,於是一陣沉默,接著愛麗絲若無其事地轉開目光,“學習是學習,玩耍是玩耍啦,才不要混在一起。”

反正不一起玩的話,那就看電視,橫濱本地的電視臺很有意思,雖然每日都發生著各種事件,決計算不上安定的環境,但各個電視臺少有播報這些社會新聞,反而放映十分幽默有趣的電視和節目,連邀請本地人參加的脫口秀都帶著一絲黑色幽默。

【作者有話說】

森屑:我見過你?

愛麗絲:櫻子!

櫻子:新家教t√

以及給隔壁的《化身小說家》約了封面,風格十分漂漂(肯定)帶書名文字的要過幾天才出呱。

天上突兀地下起了一場雨,並不大,看起來是隻會下一小會兒,樓下有慌亂嘈雜的呼喊聲從遠至近,櫻子走下樓梯,就看到幾人抬著個躺在擔架上的人進來,且喚著醫生出來務必救治對方。

在內室裡待著處理事務的醫生走出來,一身氣質比之前還要潦倒頹廢,像一口氣能把魂吐出來一樣,可見是被堆積的文書狠狠地摧殘了,不論是藥品供應線的問題還是隨之取得的各種隱秘資訊,有用沒用是一方面,但它們都實在很煩人費力。

幾個衣著不太好的男人已經抬著同伴放在了整潔乾淨的病床上,還自行從匣子裡翻找到繃帶,往那躺著的人身上裹,先把受傷的肢端上方位置捆起來,避免出血太多。

汙髒的痕跡落在病床上,肆意鋪染開,並且從門口一路到這裡的地上全都是淤泥,看見診所內這一幕,森鷗外‘啊’了一聲站在旁邊,抬起手摸摸自己頭髮,沒太介意,只略微疑惑地道:“是帶著足夠的錢來的嗎,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