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鬆垮垮地勾在腳尖上的拖鞋坐到床鋪上,然後連著薄被把櫻子抱起來,明明是纖瘦的臂膊卻有力極了,並且相當穩當,抱起來櫻子再把她團一團、塞在了自己懷裡。

這是一個會帶給人安全感的姿勢,把自己喜愛的小孩子抱在懷中,令她的背後貼在自己胸膛上,心跳引起的輕微震動被傳遞過去,證明自己毫無保留,而在她身上依舊裹著薄被——就像是一層牢固的不會被任何人打破的屏障。

貝爾摩德深諳人心,自然知道櫻子這樣的孩子應該怎麼樣哄。

彎下脊背把她抱了滿懷,雙手直楞楞地伸在櫻子面前並且交握,貝爾摩德把臉頰輕輕地靠在她毛絨絨的腦袋旁,嗓音低啞柔和地哄著:“不喜歡那就不喜歡,總之,我們櫻子才不會受委屈的是不是?”

她慣於與人拉近距離,於是親暱地用到了‘我們’這一詞彙,此刻姣好多情的眉目含笑,哪怕無人看到也顯得柔和極了,似乎有足以被稱為‘愛’的情感在她低低的話語中、在她柔光瀲灩的眸子中流淌,轟然在她心中湧出一汪水。

“……櫻子啊,”她輕聲愛若珍寶地喚道,沒忍住鬆開交握的雙手,轉而貼去櫻子的面頰旁,親近十分地蹭一蹭,即使是著名女星,但因為時常出任務,手上還是積了一層薄繭,通常只在偽裝易容時才會處理。

手掌撫按著年少孩子柔嫩軟滑的面板,貝爾摩德的心思一飄,展露出幾分異樣之色來,“現在的櫻子已經能夠做出選擇,而且有能力選擇,還可以選擇回敬回去,”

“親愛的小姑娘,”

貝爾摩德的眸子驟然變得沉沉,笑容也頗有些冷酷狠厲,只有語聲依舊柔和,“過去的事情我已無法涉及,除非你願意和我說、願意實施報復,可現在乃至未來的事,請問,我有什麼能為你效勞的呢?”

“不要用不到我,那會很令我傷心的。”彷彿是調笑一般說出了這些話,貝爾摩德摟著櫻子的手臂稍微緊了點。

櫻子好像在狀況外,輕眨了眨眼,只感到了身後之人的一腔珍惜與愛護之意,這個沒有保留的懷抱源源不斷地傳遞來熱量,讓她有點眯眼想要睡覺。

但是。

她還想像很多時候那樣‘噢’一聲敷衍過去,但是飄飄蕩蕩升起的不知道什麼,它們有一點堵住她的咽喉,卻並不造成窒息。

櫻子慢慢地想到,噢……這是一份‘愛’,和琴酒所給出的類似,也彷彿和雅各布的相通,它們飄飄忽忽地就越過一道屏障、突破了那層隔閡,它們落在自己的指尖,彷彿能被她看到,看到很多很多。

在《輕輕的佐和子》裡,空空在最後變成了高高在上、永遠不墜落的星子,可其實在一開始,在故事的、佐和子遇見她時,那個時候空空就早已是人們抓不住的流星焰火,她只是在最後自我選擇定格在天穹上而已。

櫻子喜歡空空,但她知道的,自己不是空空。

那麼。

“嗯,我知道了。”她有點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