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駐不前,眷戀在她身前。

長長的呼氣後,櫻子扭頭抬手看自己身上,僅有黑白二色的衣裙上落了好些花瓣上去,她手中還捉著自己接住的那片花瓣,又將別的都拈起來、抓在手中。

年紀不大的孩子彎了眼尾,她有好開心,最後衣裙和肩上的花瓣都拿下來了,但身旁的大叔伸手,替她取下了她頭頂的一片花瓣,櫻子呆呆,沒有想到頭上也會有,再自己去摸頭髮就摸不到什麼了。

“給你,拿著吧。”把那枚花瓣遞去了小孩子的手裡,看樣子她很喜歡落在自己身上的花瓣,可是又不看地上的,不撿起它們,中年大叔站起來,他在櫻子身邊,身上也有幾片花瓣,但站直了抖一抖長風衣就都落下去。

“你要帶走它們嗎?去哪裡?”他好奇地問道,看著她時眼裡有著慈愛之色,想到了妻子跟隨自己來到這裡,卻因身體不適而待在客房,只好在她能看到的這條街道上佈置他的藝術作品,是全自己的願望,也將這份震撼人心的美帶給心愛的妻子。

他和妻子時至今日都未有孩子,並非是哪一方身體問題,而是他們年輕時,在婚前於一次坦誠的討論後,一致決定不撫養孩子。

他們都喜歡孩子,但只是不準備自己養育罷了。

櫻子仰頭看他,又看看滿條街道和自己手裡的花瓣,想了下,答道:“……去,花壇。”她看身前的大叔彎下腰,這時候才看到他的頭上已有花白顏色,摻雜在捲曲柔軟的金髮中,悄然黯淡了色彩。

不是、‘中年’大叔了。

已經算爺叔輩的男人笑著輕撫她的頭,看著她天真爛漫的眼眸,似乎懂得了她所想要表達出的意思,“是想讓它們回家麼?”花開在枝頭,可樹木莖幹紮根在土地裡,只有回到土地上才算是迴歸。

看到她口中有著個黑洞洞,那明顯是換牙的模樣,不由失笑,鬍子下的嘴唇彎曲了起來。

見小孩子點了點頭,滿手花瓣快要捧不住,他站直起來,向她道別:“好了,走吧。”她要離開,而他還得在這裡處理藝術作品展現出後的收尾工作,滿地的花瓣需要收起來帶走,它們也該要回歸土地。

櫻子從那條街道口跑開,在最近處的一座花壇邊,把手裡的花瓣都放下了,它們沉睡在灌木下的土地上,或許只需幾個日月就會腐壞成泥,再也分辨不出,它將供別的草木生長,又會有吸收它的別的植株開出花。

今天不想要去到街上逛,最終是抱著可麗餅,旁邊還有一杯甜茶和奶油泡芙、椿餅、花見糰子等,她知道自己吃不下的,但是店主一下包好塞給她許多,還將櫻子推出去關了門,她就不能拿回去,只能帶著走了。

坐在海岸邊的長凳上,小腿晃晃,太陽還曬,但有風正吹著,恰巧長凳也是在一道巨大的樹蔭下,櫻子抱著在吃可麗餅,她有好喜歡奶油,但是對點綴在上邊的草莓不喜歡,因為……總覺得它酸酸,就算再甜都能嚐到那一點酸味。

不喜歡,但還是吃了下去,只是咬得很囫圇敷衍,一下嚥下去了就得要舔著奶油緩緩,還好別的水果,如香蕉、芒果和獼猴桃片不那麼酸,她拿著的是不算小的小份,餅皮小,但是餡料遠超小份的水準,等吃完就感覺自己差不多飽了。

手裡還抓著可麗餅的包裝紙,櫻子好慢地道:“……可麗餅,”還是不大對,缺了牙,之前有一段時間習慣過,學會了要怎麼控制吐詞清晰一點,但是等牙長起來的、其它的牙牙又掉,一下位置也變了,她就忘記了怎麼才能不唔噥地說話。

她的嗓音原本就有很細弱無力,而等唔噥著吐詞不清時,就更顯得幼弱可憐,而且缺牙,會讓大人看見了都笑,雖然沒有惡意也不是嘲笑,可是,他們都這樣。

都喜歡逗沒長大的小孩子。

時間好慢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