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哼笑一聲,“哎呀哎呀,沒經鍛鍊的小鬼,毛都沒長齊,根本不懂男人身材……”

話還沒說完,但是因為端著砂鍋的有紀在瞪他,就一根手指在唇前劃拉了下,示意自己閉嘴。

不然真有可能那一鍋熱湯熱菜都澆在自己臉上,或者從此以後再也沒有留飯、蹭不到免費吃喝,這可是大失敗,絕不被允許的。

本來櫻子和為貞一木都坐在沙發上,看午間新聞和廣告,是有電視臺在播放動畫片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斷播,但是櫻子沒有心思看,為貞一木也端端正正手放在膝上坐著,只要旁邊的孩子不動,他也就不動。

她仍舊好奇著窗外,而看到了禪院甚爾一身單衣服地走進來、坐在餐桌前,她這才跟上去,並且問問題。

問題沒有被回答,禪院甚爾的話被有紀打斷,她不大能理解那段話的意思,鍛鍊、長大、男人身材?這樣的詞彙之間好像不具有什麼太大的關聯,她的手支在自己身體兩側,稍稍向前傾斜,等有紀走了之後仍舊望著男人。

那樣專注的目光下禪院甚爾依舊態度悠閒,毫無壓力,但畢竟這是和他薪資掛鉤的主人公,就施捨過去一眼,扯著嘴角笑道:“不、完全不冷噢。”

然後就見小鬼什麼都不問了,一個人發呆,桌子下的腿晃來晃去,他有點想說她不懂規矩,但又莫名地噤聲了,歪著頭去看窗外。

電磁爐的開關被按開,‘叮叮’響了幾聲調好加熱溫度,砂鍋裡各種菜類下黃澄澄且清澈透明的湯水被加熱,逐漸騰起了白霧,因為櫻子是小孩子,且還在換牙,味道就刻意調製得平緩清淡,但要是想要吃辣,完全可以在自己碗裡調。

碗裡打上一個生雞蛋,從砂鍋中撈出煮熟的肥牛和蔬菜去蘸了吃,有紀的手藝很好,即使味道中正平和也醇香無比,如果用味重的蘸醬才是暴殄天物,一般時候做本國傳統飯食,是由有紀來完成,而西式的都是交由蘇菲。

櫻子人小吃不了多少,夾了幾片肥牛之後就不要,然後一點點用牙齒磨金針菇,它有點燙,一邊吃一邊哈氣,看得旁邊的禪院甚爾發笑,好不容易吃完了,結果性格惡劣的男人筷子一橫給她夾了一大塊,她呆了一下,沒有抬頭,慢吞吞地把它們丟到碟子裡,吃是不會吃的。

小蘑菇自閉,連拿起筷子的動力都沒有了,還好桌上另一位成年的大人十分可靠,給她夾去了香菇、豆腐和許多的菜,都是看她吃掉一些又才補充一些,超級簡單地就哄好了小孩子。

飯後還有點心,比如澆了藍莓醬的山藥塊,清新爽口,咬在口裡是脆脆的感覺,櫻子吃了兩塊就跑去漱口,又想要出門去玩兒了。

自己去繫上了披風,雪白的毛絨貼在臉頰上,櫻子眼眸亮亮的,一頭扎進外面的風雪裡,去看她的雪人以及再搓小雪球。

雪球真的很小,沒有鴿子蛋大,在雪人的四周擺了許多,她低頭看著它們,忽然就發起了呆,呼呼的風吹會凍耳朵,但是她既不想動也不想走回去,因為吹冷風,鼻腔裡也泛痛、酸酸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是奇怪地什麼都沒有想。

只是、在單純地發呆。

然後被穿得單薄、身材十分高大健碩的男人給單手抱了回去,因為是被抱住腿彎,櫻子很熟練地就向他靠過去,頭埋在他脖頸和肩胛處,很輕地呼吸,那身毛絨絨且溼漉漉的觸感以及帶有熱度的呼吸,全被傳遞到禪院甚爾身上去。

他低眸看了眼這個小鬼,臉上的表情也就一個詞——很煩。

僱主家的麻煩小鬼一下桌,他也就風捲殘雲般搜刮走鍋裡的菜類,邊撈邊下,有的還半生不熟都隨意地撈起來吃掉,看起來不算粗俗但委實很快,根本不管對面的金髮老師看得目瞪口呆。

碗筷隨意地丟在桌上,禪院甚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