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著‘家人’,你也要學會和他們相處,不能太讓人擔心啊。小矮子就好好吃飯,千萬記得早睡早起,不然後果我剛剛說過的,哈,笨小孩——”

五條悟隻手摟著沒好氣卻又推不開他的摯友朝街另一邊走去,隨意地揮了揮手,對身後說道:“好好長大啊!”

走在路上他動了動鼻子,低頭看夏油傑手裡的關東煮已經冷了,連冒出去的氣味也不香,張嘴就嘲笑,“不會吧不會吧,傑你竟然還拿著它,你真的想吃嗎?真的很喜歡吃這種冷掉的、完全讓人沒胃口的食物嗎?”

被攬住的夏油傑感覺自己拳頭已經有些硬了,手裡捏著的紙杯狠狠向裡一折,差一點冷掉的湯汁就會溢位,他很是寬容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悟有一天會變成雞媽媽的樣子呢,母愛氾濫……”

“咦——嘶——”

“可怕啊!達咩達咩!傑你笑得好惡心噢!”

兩個人一個揪臉一個扯頭髮,瞬間鬧成一團。

這邊有紀站起來,她擦乾了眼淚、牽著櫻子,向旁邊店鋪的老闆謝過剛剛遞來的紙巾,走出了這條街後,站在路邊。

櫻子是純粹不知事的模樣,她沒有憂愁,卻也不是快樂,有紀神色溫柔地笑著,卻不再提剛才的事,輕輕晃了晃她們牽在一起的手,“走吧,家裡的魚已經備好了,現在天色還早,可以在庭院裡做燒烤呢。”

因為有紀在和她搭話,櫻子抬頭去看她。

有紀的眼眶還是紅紅的,有一些腫,一頭凌亂的紅髮在之前隨意綁了下,搭在左邊胸前,這個時候櫻子就看到了更多的地方,她的衣裳上也沾了灰,尤其膝蓋那裡和手肘,像是在地上摔了一跤,連布料都有些磨損,可能受了傷、會出血。

她點了點頭,在路上慢吞吞邁步,有紀和她一樣的步調,走得很慢。

在傍晚仍舊吹著風,當太陽落下去就變得寒涼,有紀走在一側給她擋著風,把那頂歪歪斜斜的編織帽給她重新戴好,她問“水杯會重嗎?”,得到了搖頭的回應。

好一會兒已經能見到住宅了,櫻子很小聲地喚道:“……有紀。”但是當有紀低頭看她時,又閉緊了嘴巴當做自己沒有開口說話,直直看著前頭和腳下。

有紀先和她說話了,“櫻子今天放風箏了嗎?”

櫻子搖頭過後又是點頭,埋著頭走路,又覺得有紀可能不會理解,就很輕聲稚氣地補充道:“五條放風箏,我不會。”

紅髮的女人輕輕地笑,聲音飄忽極了,像是一不小心就會飄散在風裡,她摸著自己的臉頰,杏紅色眼眸中不化的堅冰破碎,以摧枯拉朽之勢,直至最終空蕩蕩的再無一物,一閉眼一睜眼間,她的笑容裡添上了柔順卻也堅強的意味,那些過去的悲痛沉積成她的勇氣和堅定。

“五條先生,”她語氣頓了下,那個少年的話的確警醒了她,他很認真地對待櫻子,並非人販子,而在她被自以為的東西所迷惑矇蔽時,也堅定地站在櫻子的立場上,因為這樣的態度她萬分抱歉且感激。

語聲裡不見芥蒂,有紀接著又道:“嗯,他教你放風箏了……有和五條先生說謝謝麼?”邊輕晃著手,捏了捏櫻子的掌心,她的手很小,沒有一點力氣,也很柔嫩,“你們玩得好的話,沒有約定下次再見面嗎?”

櫻子不大明白,整個人迷迷茫茫,有紀就一點點教她,溫柔而無不耐,“如果玩得好的話,是可以和對方成為朋友的,朋友之間有約定、或者交換住址和聯絡方式都是很正常的行為。”

“因為並不是與一個人在一生裡只見一面,總有的人會再相遇,也或許會有很多的無法預料的交集。”

“我想成為櫻子的家人,現在也正和櫻子生活在一起,我們每天都可以看到彼此。那麼朋友的話,也是隨時會見面、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