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這一整個世界上的人們都有很多的愛,但是問櫻子會不會愛他,那麼話語的意思就是:他有很多的愛,但是和對那些人們的愛不同,他向櫻子付出了其中尤為特殊的那一份,於是想要得到櫻子的愛,也會向她回報更多的、數不清的愛。

櫻子不太明白他的話語,呼吸聲始終輕且平穩,而看向費奧多爾時,他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柔和、沒有分毫異樣,走出了好遠,她略顯敷衍地‘噢’一聲。

於是費奧多爾斂目,神情間不免溢位了一點無奈,但是櫻子有些平平地開口問道:“你想和我親吻嗎,費佳?”

雖然是一個反問句式,但她說得就像是陳述句,費奧多爾沉思,眨了眨眼藏住那些意外之色,確認地點頭。

但是公眾場合下嘗試親吻,好像有那麼點‘奇怪’,櫻子目注著前方,平靜地想著,而且她還要去見琴酒。

……

櫻子有琴酒的別墅鑰匙,之前發訊息問,他沒有搬去新的住址,就直接過去了,開啟門以後非常熟練地找木屐換上,她喜歡在室內穿鞋,不過有的時候也會穿襪子踩在地上。

踏著木屐走得‘咵嗒’、‘咵嗒’響,在這種時候就想到了她以前玩過的遊戲機,去到一邊置物架上,看也不看地一摸……沒有,但是彎腰看下面兩個格子就拿到了,認真地想了想,她覺得是因為自己長大了,因為以前的身高的話,就是在那裡拿。

被丟在門口的費奧多爾眼底有一點茫然,但看了看已經想不起自己的櫻子,他穿著鞋子踩進來,順便關上了門。

雖然有過設想,卻沒有想到櫻子回到了她的‘家’,就會把自己忘在身後,這會兒抬眼看去,她已經貓在了沙發上,盤腿四仰八叉地坐著,邊上還擺了雜誌和故事書。

費奧多爾環顧了下,去廚房裡開啟冰箱,取出主人家買的水果洗淨並切塊裝盤,還配上了牙籤端出來。

他很自在地坐在櫻子身邊,湊過去看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遊戲機,螢幕上被操縱著的女戰士人物一拳暴擊清空了敵方的血條,於是成功收穫本場戰報和一條滿血擊殺成就。

不會打擾櫻子的玩耍遊戲,費奧多爾叉了一塊芒果到她嘴邊,被一口叼走,她還和小時候一樣,吃東西時會有一點不自覺地歪頭,像極了可愛的小貓貓,總之無論被怎麼縱容都很閒適自在、理直氣壯,而他就只專注地望著她。

當琴酒從外面回來時,才一走近就發現有外來者的痕跡,但是一丁點都不掩飾的,也只有某個膽大包天的小鬼,冷嗤了一聲就去開門。

開門就看到一對小情侶黏糊膩歪著,琴酒沒有管那個只看個腦袋就知道她正在打遊戲的人,邁步走過去,皮鞋敲擊在地板上發出規律且短促的聲響。

那個櫻子帶來的混小子抬頭看向他,琴酒站定之後冰冷至極地審視著,一身氣勢愈發深沉可怖,僅露出的下半張臉繃緊。

她看上的人不怎麼樣,模樣單薄蒼白,也就是臉蛋能看、不算蠢笨的樣子,然而不知思慮到了什麼,壓低了的帽簷下,自發隙間投出的目光沉沉,顯出極致的冷漠意味來。

銀髮男人和青年之間無聲地對峙著,但後者彎眉笑得柔和,不帶絲毫攻擊性,費奧多爾抬手輕勾了勾櫻子的髮絲,但她還是一局遊戲打完才抬頭,直接看向了琴酒。

“琴酒。”她仍舊沒什麼力氣地喚道,一點也不見生疏,放開遊戲機以後就站到琴酒面前去。

就算長大了也沒有很高,才到琴酒的胸膛處,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扯了扯嘴角,“你覺得你應該喚我什麼,櫻子?”低沉嘶啞的語聲中帶著絲冷嘲。

櫻子站在琴酒面前,看他的時候還是要抬頭,而近乎四年的時間過去,琴酒身上卻沒有什麼變化,他戴著黑色禮帽,一頭銀髮披在寬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