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教授眼角笑出褶子,反過來試探時桉,“你覺得,我用給他打個電話嗎?”

時桉靠過來,小聲問:“教授,您跟他同門的時候,他嚴厲嗎?”

教授咳嗽了一聲,“明知故問。”

“我的意思是,您要是為難,我就幫您辦了。”時桉善解人意,“我怎麼都得找他,您看呢?”

崔教授眼睛要笑沒,“屬你最爭氣。”

距離畢業答辯不到半個月,規培暫時停滯,畢業生搬回學校,焦頭爛額,沒日沒夜。

只有時桉過得滋潤,論文他按時發,只要說上一句,“鍾主任幫我改過了”,水豚教授就連連稱讚。

至此治好了導師的毛病,不再從雞蛋裡挑骨頭,大膽表達真心。

誇誇誇,好好好。

論文節約了時間,時桉也沒閒著,每週至少兩天陪爺爺,有司機接送,晚了就住在老宅。

當晚,時桉看書到深夜,剛準備入睡,接到了陳老師的電話。火車站發生重大事故,數百人受傷,人手不足,問他能不能幫忙。

時桉襪子都忘了穿,忙完天都亮了。

明天要拍畢業照,時桉打算回宿舍補覺。在校門口被輔導員叫住,才知今天有名醫講座,被抓了個正著,只能跟隨導員去報告廳。

時桉找了個角落補覺,昏暗的環境,揚聲器和掌聲都是催眠劑。

名醫教授請了四位,一個接一個上臺。又一陣掌聲結束,成熟男性的聲音傳進來。

時桉迷迷糊糊,被手機吵醒。

張爽:「時哥,你老大牛逼啊!」

所謂的“老大”,指的是帶教老師,但他近三個月輪轉了好幾個科室,他說的是哪個老……

靠!

熟悉的聲音迴盪在廳內,時桉抬頭,順著演講臺的方向。

鍾嚴身著黑色西裝,打同款領帶,手握話筒,侃侃而談。

時桉眨眨眼,好帥。

只有一瞬,他立刻反應過來。狂翻簡訊記錄、微信記錄、通話記錄,沒電話、沒微信、也沒未讀簡訊。

不通知就突然過來了?

靠,他不是後天才回?

故意的?給驚喜還是抓人?

幸虧被導師抓來了,要不死翹翹。

鍾嚴提出問題,臺下無人問津。

“既然這樣,我點名了。”

千人報告廳,有竊竊私語的聲音,眾人紛紛討論點名的方式。

“他知道咱們叫什麼?”

“應該叫座位號吧。”

“別搞這個,嚇死人。”

座位號?呵,時桉才不信魔鬼會玩這種無聊把戲,他折磨人的方式多出花。

但是……

時桉把脖子縮回去,他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扯的吧。

討論聲不減,鍾嚴也沒制止,還不急不緩地吊胃口,“這麼多同學,我該選哪位呢。”

“他真的好磨人。”

“別選我別選我。”

“聽個講座驚心動魄。”

喧鬧聲漸弱,鍾嚴掃視四周,雲淡風輕地說:“臨床一班時桉,來了嗎?”

觀眾席有小範圍雜音,眾人先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