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門近,跑得快。

鍾嚴撐著下巴,斜靠在椅子上,“說吧。”

時桉:“……”

靠,這真的是表白現場嗎?

跟我之前寫完檢討,在他辦公室反思有什麼區別?

時桉深吸呼吸,一鼓作氣,“鍾老師,那天晚上我本來想確認,您是否能認真對待一段感情,如果不行,我恐怕不能答應您。”

“但這三天我思來想去,雖然您濫情、風流、個人生活混亂,但是我……”

“你先等一下。”鍾嚴聽不下去了,“你聽誰說我濫情、風流、個人生活混亂的?”

“您先別插嘴。”時桉又從兜裡翻小抄,“我好不容易打好的草稿,害我都忘了。”

“……行。”鍾嚴壓火,“你先說。”

時桉用徐主任教的方法放鬆運氣,從頭開始,“雖然您濫情、風流、還個人生活混亂。”

“…………”

鍾嚴不能打斷,臉氣成了忘摘的老黃瓜,黑綠黑綠的。

“但我想了三個晚上,就算您濫情、風流、還個人生活混亂,您還是有很多優點的,比方說……”時桉撓撓頭,“算了,太麻煩,這裡就省略不說了。”

老黃瓜要氣爛了。

“……………………”

誰教他這麼省略的。

“如果不答應您,我肯定會遺憾,所以我決定嘗試一次。”時桉繼續氣人,還說得一本正經,“雖然我可以接受您濫情、風流、個人生活混亂的過去,但我們交往,我希望您可以收心,不要再跟其他人亂搞了。”

“我是很喜歡您,但只想談一對一的愛情,我對背叛零容忍,也絕不原諒。”

“如果您喜歡上了別人,也請坦誠告知,大家好聚好散,我不會糾纏。”時桉堅定得像宣誓,“以上,如果您能接受,我就答應您。”

“如果不行,我立刻走,之前的一切全當沒發生過。”

時桉背完手稿,才敢看鐘嚴。

臉色不太妙,糟糕,是發怒的前兆。

時桉閉住嘴,眼神開始飄。

鍾嚴慢慢悠開口,“說完了?”

時桉點頭,腳底板嚇麻了。

但這是底線,絕不妥協。

“行,咱一個一個解決。”鍾嚴像看ct片,藉著道光,能把人盯穿,“首先,你聽誰說我濫情、風流、個人生活混亂的?”

時桉理直氣壯,“您自己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了?”

“在日喀則,你親口說喜歡和人玩一夜情。”

鍾嚴:“我那是故意說給你的。”

“啊?您沒事故意說給我這個幹……”時桉反應過來,耷拉回臉,“哦……”

靠,這人真心機。

“那還有別的呢。”時桉拼命找補,繼續捋,“您還在超市和我講安全套的質量,又一次性買那麼多,正常人哪有這麼用的。”

明顯是不知疲倦、夜夜笙歌,又風流又那啥的人才需要這麼多。

那數量,生產隊的驢都得磕仨頭。

鍾嚴的臉快繃裂了,“你自己挑垃圾質量的安全套,搞得到處都是,還不讓人說了?”

當年,十八歲的時桉和二十四歲的鐘嚴,毫無經驗的兩人,卻有發洩不完的精力。初嘗快樂,雙雙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