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止步,這裡是船廠重地,無故者不得進入。”

江楠剛走到船廠大門外,就被守門的護衛粗暴得攔了下來。

“速速通報你家廠主,江某乃是建鄴城內江家商行大掌櫃,要買一艘大船,用於航海運貨。”

江楠遙遙一指湖面上那幾艘停泊著的大船,暴發戶的豪氣絲毫不加掩蓋。

“江家商行?沒聽說過,區區一家不知名的小商行,也配來我家買大船。

實話說與你聽,我們鏡湖船廠所造大船,都是給大吳海軍裝備的戰船。

商船也只為大吳著名商行建造,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隨隨便便都能上門購買。”

守門的侍衛趾高氣昂,根本不把江楠放在眼裡。

鏡湖船廠作為東吳最大的造船廠,依託工部,半官半商,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遠處湖面之上,那幾艘即將完工的大船,為何不能賣於江某?”

江楠再次指了指鏡湖湖面上,那幾艘大船,

嶄新的大船上,工人們正在做最後的刷漆處理,顯然即將完工。

“走走走,這幾艘大船也是你一個小小的商行能窺伺的。”

守門的衛士乾脆上前,推搡起江楠。

“哼,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什麼?

恭親王府四世子,雲飛雲世子親筆信函,鏡湖船廠難道連四世子的面子都不給?”

江楠無奈只能狐假虎威一次,抬出了雲飛。

船廠侍衛看到江楠展開的信函,鮮紅的四世子印信果然很是醒目,不由得一愣,一時有些為難起來。

正在這時,一輛寬蓬馬車駛了過來,到了船廠門口,去路被江楠幾人堵住。

“趙總長駕到,閒雜人等速速讓開。”

趕車的車伕大聲吆喝著,試圖驅散江楠幾人。

“你們幾人先把道路讓開,待我說與總長大人聽,由總長大人定奪。”

守衛趕緊攔住馬車,躬身行禮,大聲說道,

“趙大人,此人乃是江家商行掌櫃,手持恭親王府四世子親筆信函,說是要來買咱們船廠的現船。

小的眼拙,無法辨認真假,煩請大人定奪。”

“把四世子的信函拿來,給我看看。”

車棚的窗戶裡伸出一隻胖乎乎的手,一枚碩大的玉扳指很是顯眼。

江楠聽的真切,就把手裡的信函遞給侍衛,轉交給馬車裡那個趙總長。

不過片刻,雲飛的親筆信函竟然被趙總長從車窗裡丟了出來,

“鏡湖船廠最近忙於督造東海水軍艦船,無暇接洽這等蠅頭小利。

事關兵部衙門軍械司軍務,世子並不知情,讓那人另選其他船廠。”

車廂裡傳出趙總長懶洋洋的聲音。

守門的侍衛聽罷,更加無禮,就連雲飛的信函都不給江楠撿拾起來,

待到趙總長的馬車進入廠區後,直接搬來碩大的拒馬,把江楠幾人徹底攔在了門外。

一個小奴隸很有眼力勁,及時把信函撿起來,雙手奉還給江楠。

江楠這還是第一次帶著買來的家奴出來辦事,就折了面子,不禁又急又氣,卻也無可奈何。

鏡湖船廠勢大,他一個外鄉人,生意還沒立住腳跟,自然不能與之發生衝突。

拿錢買貨都能被怠慢,讓江楠很是不爽,

擱在前世,他可是妥妥的甲方爸爸,

乙方都得全程陪著笑臉,酒樓,青樓,紅包一條龍的伺候舒服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江楠撥轉馬頭,往另一家船廠走去。

沿著白龍江往下走五十里,建鄴城東還有一處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