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現在,過去了再不來,

紅紅落葉,長埋塵土內,

開始終結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漂泊在白雲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該相信是緣分……”

“唱的什麼勞什子?招魂曲嗎?本將軍要的是歡快,

那個死鬼已經死了這麼久,難道你還想為他招魂?”

張子棟一聲厲喝,打斷了夏婉清。

他聽不懂夏婉清唱的奇奇怪怪的曲調,不過他能聽出來這曲子很哀傷。

仗打到現在,張獻禮身為虎狼關駐軍主帥,丟了關城不說,還被諸葛若霆節制,處處受氣。

連帶著張子棟都臉上無光,整日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眼看著北境戰事前景不妙,張獻禮很擔心自己兒子的安危,

如今徵集糧草諸事都歸了齊王親自管轄,張子棟也就沒有藉口在安居同州後方。

這幾日張獻禮終於想了個主意,讓張子棟和狼胡大軍交戰時受傷,

軍醫診治結果左臂殘廢,已經不能上戰場殺敵。

於是,張子棟就這樣帶著傷病回到同州城,稍事休息後,就可以返回京都。

只是張子棟哪裡肯閒的住,幾個同州好友邀請他莫愁湖花船尋歡,這才看到了夏家三姐妹在此賣唱。

陸家沒了,王御史也家破人亡,張獻禮父子一直都是提心吊膽,

死鬼江楠就像一塊巨石一般,壓在張子棟心上。

如今看到江楠遺孀淪落至此,怎能不讓他心中暗爽。

“張將軍若是聽不慣,待小女子換上一曲。”

夏婉清盈盈一拜。

“這裡嘈雜紛亂,你們姐妹隨我到客棧,今晚好生伺候本將軍,

本將軍高興了,賞你們幾百兩銀子,也好過掙這幾十文的苦力錢。”

張子棟看了看夏婉清,又看了看她身後的夏婉瑤,不禁春心大動。

“張將軍厚愛,罪女夏婉清感激不盡。

然我們姐妹賣藝不賣身,還望將軍海涵。”

夏婉清直接回絕了張子棟。

“夏婉清,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

不過是教坊司賣弄姿色的賤籍女子,讓你們姐妹伺候本將軍,乃是你們的幸事。

來人,給我通通帶走。”

張子棟一揮手,三個精壯的手下就要撲過去。

“張將軍,婉蓉痴傻,受不得驚嚇,

還請讓婉瑤陪她離去,婉清定會侍奉好將軍。”

夏婉清伸開雙臂,擋在夏婉瑤,夏婉蓉面前,

長姐如母,苟活於世,她已經沒有退路。

“哼,本將軍說過,通通帶走,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把她們三人給我拖到船上,帶回客棧。”

張子棟一聲令下,一旁等候的手下取出花船上的船錨,一把甩開,

勾住了夏家姐妹的輕舟,用力一拉,輕舟迅速貼近花船,

張子棟三個魁梧的手下跳上輕舟,分別抓住三姐妹就往花船上拖去。

本就痴傻的夏婉蓉被嚇的大喊大叫,一個不穩跌落水中。

“婉蓉,婉蓉。”

“妹妹,妹妹。”

被拖到花船上的夏婉清和夏婉瑤踢打著張子棟的惡奴,大聲喊叫。

“哼,一個傻子,活著也是遭罪,

本將軍替你解脫吧,不用管她,我們走。”

張子棟看著在湖水裡撲騰的夏婉蓉,冷冷一聲,下令花船徑直靠岸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