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你救救老爺吧,老爺被官差抓走了。”

蕊姬全然不顧滿頭大汗,衣衫和髮絲都是凌亂不堪,顯然是一路跑回來的。

穎兒看著闖進來的蕊姬,正要呵斥,蕊姬已經跪倒在地,衝著夏婉清直磕頭。

“好好說話,把話說清楚,哪裡的官差把江楠抓走了,幾時抓走的,所為何事?”

夏婉清看著衣衫不整跪在地上的蕊姬,難掩嫌棄之色。

不過聽了蕊姬的話,還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回夫人,是府南縣縣衙的班頭午後帶著整班衙役抓走的。

說是平日裡給飲子坊送密瓜的王老實的孫子,今天上午喝了飲子,中毒身亡。

王老實去報官,這才把老爺抓走,還把飲子坊給封了。

夫人明鑑,所有飲子都是老爺親自調配,食材新鮮,從不隔夜……”

“夠了,別說了。

府南縣縣衙,於大海。

穎兒,備轎,隨我去內院。”

“是。”

夏婉清帶著穎兒匆匆離去,只剩下蕊姬無助的跪在地上哭泣不止。

……

坊市街,葛記飲子坊二樓。

“怎麼樣,打聽清楚沒有?到底是何緣故抓的人?”

葛萍兒問店小二。

“掌櫃的,我可是託了我在縣衙當差的一個同鄉才打聽清楚的。

那小子的飲子有毒,毒死了人,就是街上賣密瓜的王老實的小孫子。

可憐那孩子才七歲,就這麼沒了。

這王老實也是可憐,一大把年紀,就一個兒子還犯了事,判了個秋後問斬,現在還在死牢裡關著。

留下個獨苗小孫子又中毒死了,這老王頭怕是也活不成了。

你說這江楠飲子坊也真是的樂極生悲,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無緣無故為啥出了這檔子事呢。

叫我說呀,該,人狂自有天收,看把咱家生意擠兌的。”

店小二的幸災樂禍溢於言表,一直咧著嘴笑。

“無緣無故!”

葛萍兒心裡一嘆,江楠怕是被她所連累。

高瞻遠只怕還是沒有聽她的勸告。

……

同州城東,通判大人高瞻遠家宅。

“妹妹多日不見,今晚怎麼有空來姐姐這裡坐坐?”

端莊賢惠的劉文卿正拉著葛萍兒的手,往屋裡去。

劉文卿是高瞻遠的正妻,也是葛萍兒的表姐,兩人從小感情就好,又一同從京都來到同州城。

只是最近幾年,葛萍兒總是藉口生意繁忙,很少再來通判府看望劉文卿,劉文卿卻是一直想念著葛萍兒這個表妹。

“姐姐,妹妹從江楠飲子坊哪裡學了幾式新品,特意拿來給姐姐嚐嚐。”

葛萍兒的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手裡提著能保溫的食盒。

“還是妹妹惦記姐姐。

今日妹妹若無事,就留下來吧,跟姐姐說說話,姐姐許久不曾遇到可以說話的人了。”

劉文卿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葛萍兒。

對於葛萍兒的熱情,她是發自真心的。

嫁給高瞻遠已經整整八年,她幾乎也守了八年的空房。

兒女倒是有了一雙,可是平日裡高瞻遠跟她幾乎沒有多少話說,更談不上閨房蜜語。

她知道兩個人的結合純粹是家族聯姻,高瞻遠的心裡一直住著別人,她也知道。

這麼多年劉文卿早已經心如死灰,也只有一雙兒女能給她些許安慰。

“高大哥呢,高大哥不在府上?”

葛萍兒來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找高瞻遠。

江楠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