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白激動的恨不得將這個訊息告訴全天下的人。

她,莫夕顏,不但是他夏夜白的女人,還是他孩子的母親,那些為她風采折服的爛桃花,更應該被風雨吹在地上,化為泥土。

這一刻的他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經歷了太多的磨難,所以等到幸福來臨的那一刻,那種心潮澎湃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最愛的人還有一個屬於他(她)和愛人之間的連線,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歡欣鼓舞的事。

歡心激動過後,眾人不由的陷入了擔憂,這孩子才兩個月大一點,按照時間推理,應是蘭城皇宮那一夜溫存的結果,雖然眾人一直期待,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確實有些不是時候,對於一個孕婦來說,夕顏她現在太瘦了,極為缺少營養。

這事也不怪夏夜白,他和夕顏分開的這一年,夕顏明顯清瘦了不少,三個月,肚子並不是很明顯,他哪裡知道夕顏就懷孕了呢,在加上前段時間操勞,他一直以為夕顏的嗜睡還有其他種種的不適是太過疲倦的緣故,夕顏沒懷過孩子,她以前更加沒想過自己會懷孩子,再加上她身邊的那些人,她學習的那些東西都是用來保命的,可不知道懷孕會怎麼樣怎麼樣,所以,懷孕對於夕顏來說,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的。

大家指責簫劍,簫劍覺得冤枉,前段時間在蘭城,他每日都在外邊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觀察夕顏的異樣,夕顏離開蘭城幾天,回來了以後便聽說了匈奴攻打雲州的訊息,馬不停蹄的就趕路了,他根本就沒時間替夕顏診脈嘛,再加上,他基本只為夏夜白提供看病配藥的服務,配那些缺德藥是他最最擅長的,哪裡知道夕顏懷孕了呢。

前三月,對孕婦和孩子來說都是十分重要的,可這幾天,大家風塵僕僕,日夜趕路,每天吃的都是那些乾糧,以前不知道那是覺得沒什麼,不過現在,哪裡還有讓一個孕婦風餐露宿的道理。

眾人圍在一張圓桌上,一雙眼睛巴巴的抽著夕顏——的肚子,在僵硬的臉上也會忍不住露出笑容,比自己有孩子了還高興。

他們一直跟在夏夜白身邊,幾乎是一路見證了他們的愛情,雖然心裡有些擔憂,不過心裡的喜悅還是蓋過了那點點的擔憂。

夏夜白抱著夕顏,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隻手在夕顏的腹上輕輕的撫摸著,表情柔和,在昏黃的夕陽了,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他的頭靠在夕顏身上,沉思了好久,抬起頭:“顏顏,你回皇城。”

那聲音,七分的命令,餘下的三分商量卻不是商量,只是不經意流露出的溫柔和戀愛讓那命令變成商量。

夕顏雙手捧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細細的端詳著,指尖劃過,那動作,雜亂無章,沒有半點規律可言,溫熱的氣息噴在上面,簫劍等人看著夕顏,沒有開口,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決定是對的。

“我做夢都想把烏為汗給殺了。”

她說的是實話,每每被噩夢半夜驚醒,她常常是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天一點點變亮,支撐她活下來的信念是,夏夜白,我等你,而每每累的不行的時候,她總是回想起烏為汗那張臉,然後全身就好像被灌注了用不完的力量,繼續奮鬥著前行。

“我知道。”

夏夜白將大腿上的夕顏調轉了方向,眸光堅定,像是一柄不會斷的利刃一般,點了點頭:“你我都是一樣的。”

他們兩個早就是一體,不分彼此,夕顏之所以這樣執著,不過是度日如年的朝夕,心裡難免憤恨,他也想把烏為汗碎屍萬段。

她的人,除了天皇老子,誰都不能碰,可那個烏為汗不但碰了,還讓他們分開了足足一年,這口氣,她如何咽的下去。

“實在不行,我就把烏為汗親自逮到你跟前,由你處置。”

夕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