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用手指輕敲石臺,沉聲說道“你一直盯著那些官員查,就沒懷疑過你那三個兄弟?”

聞言,高晟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他們,他們都是兒子的手足兄弟啊!”

高毅閉上眼睛,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古往今來,皇家父子兄弟為爭奪皇位自相殘殺的例子還少麼!”

高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拱手說道“畢竟這三個弟弟都是兒子親手帶大的。”

高毅說道“我把他們三個從小交給你照顧,為的就是讓他們明白長兄如父這個道理,我不讓他們插手朝政,不讓他們親近母族,就是想杜絕他們的妄念,能夠平安富足的度過這一生,如今看來,事與願違啊!”

高晟看著父親,說道“爹,畢竟事情還沒查清楚,還不能這麼早就下定結論,而且二弟、三弟現在已經就藩了,量也不會出什麼事了。”

“再者,就算我這三個弟弟有什麼野心,他們應該先害我啊,沒有理由先殺了策兒。”高晟又說道。

高毅點了點頭,他知道高晟也有道理,但是他心中還是有隱隱地不安,他總覺得害高策的人就在這東京城中,就在他最親的幾人之中。

高毅又看了一眼高晟,說道“老二就藩的路上,私自跑去了江州,你知道麼?”

高毅點了點頭。

“會不會是老二與煙雲樓勾結,企圖刺殺策兒?”高毅問道。

高策搖了搖頭,說道“不會,老二之前與安慶並無聯絡,不過我也不明白,老二為何忽然去找安慶?”

高毅喝了口茶,無奈的說道“偽晉的時候,謝家曾救過安慶的命,應該是謝和妃把這件事告訴了老二,老二才想拿這點恩情,換取安慶的支援。”

聞言,高晟一笑,說道“這安慶可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啊!老二找他幫忙,可真是……。”

高毅無奈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緩緩開口道“這老二就沒成過事!”

時間過的很快,由於高策一行人是直奔江州而去,路上並沒有到臨近的州縣停泊,因而現在離江州還有不到半日的路程。

這幾日高策一直呆在船上,不知道是不是高毅特意安排的,船上的食物大都是高策愛吃的,還有不少新鮮的水果和蔬菜,再加上有青檀照顧,高策過得很是滋潤。

不多時,高策走出船艙,看著眼前的寬闊水域,手下人報道“已經到了江州地界!”

官船又行駛了一會,眾人便看到運河兩岸有大量的災民百姓,無人管理,無人安置,他們飢腸轆轆的躺在地上,衣服破敗不堪。

魏直看到後,憤怒的說道“這麼多災民竟然江州官員竟然不管不顧!”

高策只是輕笑一聲,說道“他安慶若是有此善心,我們也就不需要來這一趟了。”

“殿下,是不是要把奉旨賑災的牌子掛起來?”魏直拱手問道。

高策看著眼前這個正直的年輕官員,知道他救人心切,但還是說道“不可,魏大人,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奉旨賑災的牌子一掛,兩岸的災民會飛快的圍過來,這樣會堵住河道,我們就無法行駛,再者,他們大多都沒有船,淹死人怎麼辦?還是等我們到了安慶城,再賑濟災民吧。”

魏直思索片刻,拱手說道“殿下所言甚是,是我操之過急了。”

說罷,魏直衝著舵手喊道“加速行駛,直達安慶城!”

“是!”

又行駛了幾個時辰,一座城市映入眾人眼前,這座城市離運河不遠,高策站在船上,看到了城門上那碩大的牌匾,上面三個大字,“安慶城”

目的地,到了!

高策只是站在船頭便能看到城門兩側排列了儀仗隊,正敲鑼打鼓,熱熱鬧鬧的歡迎他們到來。

高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