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高毅的葬禮徹底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了燕州城。

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眼下最為關鍵且重要之事,無疑就是新帝高晟即將舉行的登基大典了。這不僅關乎著燕國未來的命運走向,更標誌著一個全新王朝的開端。

在燕州城的行宮大殿。

高晟端坐在那張象徵無上權力的龍椅之上,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而威嚴。手中握著硃筆,正在認真地翻閱和批註著堆積如山的奏摺,每一道批語都顯得深思熟慮、果斷堅決。

宦官鄭植則畢恭畢敬地站立在一側,小心翼翼地侍奉著這位新主。他的神情專注而謙卑,就如同往昔伺候先帝高毅時那般盡心盡力。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打破了殿中的寧靜。

高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細微的聲響,於是放下手中的硃筆,緩緩抬起頭來。

當他看清來人正是錢靈蘊時,原本緊繃的面龐瞬間變得柔和起來,眼中也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之色。

只見他輕聲開口問道:

“你怎麼來了?”

錢靈蘊先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說道:

“臣妾過來找您聊聊天。”

聞言,高晟不禁微微一笑,淡聲說道:

“聊什麼?”

這時,宦官鄭植識趣的拱手說道:

“陛下,奴才出去方便一下。”

高晟點了點頭,擺手說道:

“你先下去吧。”

待鄭植離開大殿後,高晟緩緩站起身,走到錢靈蘊身邊,笑著說道:

“有什麼事,說吧。”

錢靈蘊忽然沉吟道:

“我說出來,你可別著急。”

高晟看著她,疑惑的問道:

“出什麼事了?”

錢靈蘊正色回道:

“高侃和謝和妃死了。”

聞聽此言,高晟不禁瞪大了雙眼,急忙問道:

“你說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

“怎麼死的?”

見狀,錢靈蘊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淡聲回道:

“在我們北上的前一日,他們母子死了。”

高晟皺著眉頭,厲聲質問道: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張太初他們怎麼也不告訴我?!”

錢靈蘊把高晟拉回到龍椅上,輕聲安撫道:

“這段時間你一直忙於先帝的葬禮,我就算把這件事告訴你了,又有什麼用?”

“難不成你還要回東京給他們母子處理喪事?”

聞聽此言,高晟一時間沉默下來,眼中帶有哀傷之色,畢竟高侃是他照顧長大的親弟弟,雖然高侃犯了錯,可是兄弟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

錢靈蘊也明白高晟的心情,於是說道:

“我知道你還念著兄弟之情,但你別忘了,高侃與謝和妃都是先帝欽定得罪人,高侃更是被逐出了皇家族譜。”

高晟深深的嘆了口氣,又問道:

“他們二人的死是怎麼回事?”

錢靈蘊將二人的死因告訴了高晟。

他聽完之後,一臉無奈的說道:

“他們母子何必走到這一步呢。”

錢靈蘊也搖了搖頭,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他們這一死,說不定還會影響你的聖譽,天下好事之人會以為是你容不下他們母子。”

高晟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我並不在意這個,我這一生光明磊落,行得正,坐的直,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說到這裡,高晟又看向錢靈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