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胡勒赤那終於認識到楊曦軒在北方紮根後,一時間張旻都不重要了,韓辰輝必須要滅掉。

而張旻已經回到濟州城,一同凱旋的大軍沒了出征的氣勢,整個隊伍有種劫後重生的感覺。

楊展鵬也在此次凱旋的隊伍,他又升官了,這次升官佔了運氣,他連跳了兩級,因他的上司運氣不好死於天花。

他成了負責草料的副官,俸祿升了,手下的人手也多了。

這次回來還得了不少賞賜,金銀珠寶裝了一匣子。

當楊展鵬回到家,他關上大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路回來他都覺得不真實,狠狠給了自己兩耳光,疼,手摸著屁股下的土地,他並不是做夢,真的回家了,活著回來了。

楊展鵬和衛氏錯開了,衛氏在城門口守著,楊展鵬瘦脫了相,衛氏沒發現相公。

衛氏也想抓人問相公是否平安,然大軍剛回來很多事情要忙,她問也白問,只能失魂落魄的回家,剛到家門口就見門房連連道喜,衛氏提著裙子往院子裡跑。

衛氏見到相公抱著兒子舉高高,她飛撲了過去,“活的,活的。”

楊展鵬一邊抱著兒子,一邊摟著妻子,他已經問了下人家裡的情況,知道妻子不容易,“我回來了。”

衛氏哭了一會不好意思了,她心疼的摸著相公臉上的痘痕,“你染上了天花?”

楊展鵬現在語氣隨意了,還挺驕傲的,“是啊,我扛過了天花。”

衛氏心裡直抽抽,她差一點沒了相公,“再也不去戰場了。”

楊展鵬嘆氣,“這不是我能說的算。”

隨後講了他升官的事,重點是帶回來的銀錢和珠寶。

衛氏急忙進屋子檢視匣子,銀錢並不多,主要是珠寶首飾,衛氏卻大大鬆了一口氣,天知道她手裡只剩下不到一兩銀子了,相公再不歸家,她都要發不出月錢了。

楊展鵬抱著兒子跟進來,“選出一半給岳父送去,這些年多虧了岳父幫扶,我們也該回報一二。”

衛氏展顏,“好。”

這回嫂子不敢陰陽怪氣了,她相公懂得感恩,而且相公升官了,日後家裡需要依靠相公。

衛氏手腳麻利很快挑好了,只是合上匣子的手頓住了,心裡不願意也要提一句,“娘那裡呢?”

楊展鵬笑容落下,他回來急著見娘,以為娘會擔心受怕,結果娘因為不常出屋子,面板變白了,加上沒瘦下來多少的身材,娘沒有一點憔悴模樣,反而更年輕了。

衛氏一看懂了,心裡慶幸沒苛待婆婆飯食,現在相公和婆婆徹底離心了,人經歷過生死心裡最脆弱敏感,衛氏摸了摸自己凹下去的臉頰,她也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吃不下飯。

北方算是勉強安穩,南方都在關注楊曦軒長子的滿月宴,滿月宴前夕,能趕來的都齊聚膠州府城。

婉寧在膠州生產,又在膠州辦卷卷的滿月宴,這透露了一個資訊,南方的臨時都城為膠州府城。

這些年楊曦軒一直坐鎮膠州,哪怕沒明確膠州為臨時都城,眾人也下意識選擇了膠州府城。

明家最高興了,因為不用搬遷,最不甘心的是瑞州,然瑞州的確不適合為臨時都城,哪怕瑞州再繁華也不適合。

膠州楊府很大,周霖到膠州也住了進來,周苒和沈白朮也回來了。

然因為瑾兒的出現,楊曦軒堅持周家人住到楊府。

最近來膠州府城的人太多,周鈺也從容州回來,隨行的還有容州五個部族的首領。

哪怕楊兮夫妻再想躲,有些應酬也是躲不開的,比如明家的宴請。

還有兩日就是卷卷滿月宴,楊兮夫妻帶著周霖參加宴請,周霖沒騎馬一起坐馬車,他坐在馬車內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