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是五日晚上回的上河村,周家正要吃晚飯,楊兮問,“可在縣裡吃了晚飯?”

楊三圍著桌子轉了一圈,嗯,有兩道他愛吃的菜,“吃過了,不過,可以再吃一些。”

說著起身去洗手,回來的時候,齊婆子已經放好新的碗筷。

楊三坐下一筷子夾了炸河蝦,“嗯,就是這個味道。”

周鈺將河蝦的盤子推倒楊三面前,“你親自護送的這一趟鏢,可順利?”

楊三點頭,“順利,我回來還繞道去了泉州一趟。”

楊兮心道,難怪回來的這麼晚,懷裡的小兒子想吃肉丸子,楊兮按住小傢伙的胖手,拿著勺子碾碎了肉丸子喂兒子。

周鈺挑眉,“可有收穫?”

楊三嚥下嘴裡的菜,又喝了一口湯,“鍾先生家的田地全都種了糧食,鍾氏一族還將田地的糧食都提前賣了。”

楊兮抬頭,“賣了?”

楊三點頭,“我們算計,鍾氏一族也算計,一個月前就將鍾先生地裡的糧食預定出去了。”

周鈺心裡感慨鍾氏一族最後一點情分都不想留了,“賣給了誰?”

楊三心裡不舒坦,“哼,賣給了泉州吳家。”

周鈺分析過泉州的勢力,吳家是除了守將勢力最大的一個,“竟然沒賣給守將。”

楊三笑了,“因為不敢,鍾家怕肉包子大狗一去不返,可鍾家也不想想沒了鍾先生的鐘家,哪裡還值得拉攏,賣給吳家一樣拿不到一文錢。”

可笑鍾家還想著美事,以為賣糧食給吳家,就能得到吳家的庇護,呵,真想投靠得庇護就不該賣糧食,大方的將糧食送給吳家,吳家還能高看一眼。

楊兮更關心,“你也缺糧,現在糧食被賣了,你有什麼打算?”

楊三夾菜的筷子頓了下,“明面陪著鍾先生回去算賬,暗地裡山匪能搶一次就能搶第二次不是嗎?”

周鈺兩口子明白,楊三徹底惱了鍾家,這是不僅要鍾伯伯家的糧食,還想要整個鍾家的糧食。

周炳開口,“京城局勢不明,各州極其重視糧食,你搶了又該如何運走?一大批糧食大惹眼了。”

楊三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瑞州唯一的海盜了。”

他不僅有船,還有人手,縣城的鏢行才不到兩百人,他的人手可都在島上。

周鈺,“你想走海路?”

楊三點頭,“嗯,我的優勢在於海上。”

泉州一段河通向大海,他特意去看過,他的船完全能夠透過,南方好啊,河邊全是高高的蘆葦,正好能掩藏一些小船,只要謀算的好,他就能運走糧食。

周炳挑眉,“你建造了大船?”

楊三搖頭,“我倒是想建大船,可惜缺銀子啊。”

一艘大船不容易建造,船隻的木料等不便宜,他是有了些底子,可惜底子還是太薄了,不足以支撐船隻的建造。

周炳憂心,“京城一旦亂起,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楊三也清楚,他也著急,看向周炳這個金娃娃,壓下要銀錢的想法,他該將織布機放出去了,一旦京城亂起,賣不了好價錢了。

楊三嘖嘖兩聲,“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天時不時給你一下驚喜。”

他以為還能有一兩年準備時間,結果老天給你來了一下狠的,他有不好的預感啊。

楊三吃了晚飯就去了鍾家,半夜才回來,第二日一早帶著織布機模型急匆匆的走了。

楊三走的第五日,周家學堂來了客人,宋舉人來了學堂。

宋舉人四十三歲,穿著儒雅,對誰都是三分笑,很容易給人好感。

周鈺邀請目不斜視的宋舉人進院子,進入了先生休息的屋子,宋舉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