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做不到。”吳憂笑了笑,轉身道:“這兩位是連夜從北州趕過來的,專程送來一些材料,我覺得你可能需要。”

才6點,餐廳剛提供早餐,吃飯的客人不多。

“韓局好,拜託韓局了。”高個子民警上前立正敬禮,旋即出示證件,緊接著從矮個子民警手中接過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雙手交給韓博。

北州市公安局經偵支隊長連夜趕過來送材料,可見北州市對那件事有多重視。

韓博拉開電腦包,把檔案袋塞進包裡,輕描淡寫地說:“光這些可能不太夠。”

“韓局放心,該有的全有,最遲今天中午,就會有群眾向深圳市局經偵支隊舉報深正市欣達置業股份有限公司涉嫌偷稅漏稅、行賄等違法犯罪線索。”

執法人員要秉公執法,不能知法犯法。

換言之,不能編造假案報假警。

由此可見,要保護的那個人確實涉嫌過違法犯罪,可能是大環境導致的,也可能是迫不得已,更可能是為牟取更多利益。正常情況下他不會搬石頭砸自己腳,但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正常,他必須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

否則,會斷的就不只是腕了。

這個工作不好做,但他們居然做通了,這麼一來深正市局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立案偵查,至少在辦案程式上經得起推敲。

韓博微微點點頭,又問道:“嫌疑人呢?”

“報告韓局,嫌疑人在機場,跟您同乘一個航班,材料裡有他的家庭住址和聯絡方式。”

“辛苦了,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韓博跟二人握握手,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轉身走到選餐區,拿起一個盤子開始夾炒麵。

一切盡在不言中,不需要說太多。

北州市局的兩位同行和吳憂低聲交談了幾句,再探頭看看剛坐到李曉蕾對面的韓博,快步走出餐廳。

老朋友等著呢,韓博吃得很快,李曉蕾吃得也不慢。

當二人吃飽喝足拖著行李跟吳憂一起走出酒店時,只見門口停著兩輛車,安小勇赫然坐在前面的車上。

看見老領匯出來了,安小勇立馬推門下車,跟二人微笑著打了個招呼,隨即開啟行李箱,幫著把行李塞了進去。李曉蕾很默契地鑽進安小勇駕駛的轎車,韓博習慣性摸摸鼻子,拉開後面這輛越野車副駕駛門。

剛剛過去的一夜,吳憂想通了許多事。

一關上車門,便扶著方向盤笑道:“韓博,這麼一來就相當於一家手裡有一個嫌疑人,他們要查個明白,你一樣要查個水落石出,完全可以來個防守反擊,先從深正追到北州,再從北州追查到西南,順藤摸瓜麼。”

“有道理。”

韓博繫上安全帶,沒好氣地問:“我說吳總隊長,嫌疑人在深正時屁股不乾淨,難不成到北州之後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完全可以找找有沒有其他知情人,說不定能提供嫌疑人在北州涉嫌違法犯罪的線索。”

言外之意很清楚,你一樣可以“防守反擊”。

吳憂一點都不尷尬,竟咧嘴笑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早知道不給你打電話發簡訊,不然也不至於腦袋一熱被人當槍使。”

“被人當槍使又怎麼了,又不是頭一次。記得某人曾豪情萬丈地說過,被當槍使沒什麼,關鍵要看打得是誰。”

當年捅出“東華稅案”時確實說過這番話,沒想到這混蛋還記得。

韓博徹底服了,禁不住問:“你的豪情呢,我認識的那個吳憂可不會像現在這麼怕事。”

吳憂不再開玩笑,突然話鋒一轉:“說句心裡話,開始我真沒往這方面想,你想到了,點出來了,我這一夜壓根兒沒睡會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