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教部門的顧慮有一定道理,不光勞教部門,監獄系統同樣如此。

活生生的人進去,要是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不但家屬會鬧,而且媒體會介入,到時候一堆麻煩。

看樣子雨山縣公安局需要建一個強制戒毒所,韓博沉思了片刻,追問道:“協作方面呢,外地同行來執行抓捕任務,雨山公安局配不配合?”

“實習時遇到過一次,所裡管人家要辦案費。韓主任,等你到了就知道基層也有基層的難處,比如我實習過的那個派出所,轄區人口不算多,但轄區地形複雜,好多村在深山裡,有些地方只能步行。

苦點累點就算了,山裡人又不懂法,一唿百應,全村男女老少全跑出來阻擾甚至圍攻。他們抓到嫌犯走,這邊要幫他們善後。遇上蠻不講理、心狠手辣的,甚至可能被下黑手,被嫌犯親屬報復。”

“來請求協助的多不多?”

“不少,好多人在外地犯事,他們沒上學,沒一技之長,普通話都不會說,在外地很難找到工作,甚至被歧視,犯罪率比較高。不光有外地同行來抓犯事的,還有外地計生部門來抓超生的,女的嫁出去了,跑回孃家來超生,外地管得嚴,一路追過來,結果十次有九次被圍堵甚至圍攻。”

……

賀小杰介紹了很多情況,歸根結底還是錢的問題。

基層民警經過一個個“戰役“、“攻勢”的洗禮,整天戰鬥在打擊犯罪的第一線,吃多大苦,受多大累,他們大多無所謂,因為他們是警察,本來就應該為人民服務。

可是,他們縱有滿腔豪情熱血,當開著報廢的車輛,用他們自己微薄的工資做為經費時,又怎麼能更好的打擊犯罪,維護一方平安。

就在韓博苦思冥想一個月後該如何開啟局面之時,雨山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範金福從縣委趕到公安局,召集政委蔣正午、常務副局長姜文利和政治處路明傑主任開會。

“全省那麼多縣公安局不調研,偏偏來我們雨山縣公安局,很可能跟今年的禁毒專項行動有關。販毒外流問題重點縣,這個帽子不摘掉,上上下下都沒好日子過。老薑,你組織一下,組織刑警大隊和禁毒大隊再搞一次專項行動。”

“範書記,我們縣的情況您是知道的,吸毒人員不少,毒販不多,那些傢伙主要是在外地販毒。抓一批癮君子沒問題,關鍵抓回來怎麼處理?”

這邊的地方政策是初吸的強制戒毒六個月,復吸的勞動教養兩年。

關鍵沒強制戒毒的條件,就算有條件也要經費。

搞一次打擊行動操碎一次心,生怕那幫大爺自傷或自殘,有吃剪子的,有吃打火機的,甚至有吃注射器針頭的,還有的把刀片藏在褲腳裡,然後拿出來割腕的。總之,為逃避打擊他們什麼辦法都想出來了。

警力本來就不足,甚至工資都沒保證,總是讓民警輪流加班盯那些癮君子,加完班之後還要正常上班,民警意見會更大。

已經被地區機關遴選幹部的事搞得焦頭爛額,範金福想想搞禁毒行動之後會面對什麼就頭疼,陰沉著臉說:“先把聲勢搞起來。”

“行,我這就去安排。”

“人夜裡就到,動作快點,至少要讓上級看到我們正在行動。”

“是。”

常委副局長剛走出會議室,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柳貴軍快步走了進來,急切地說:“範書記,打聽到了,這個韓副主任是從江省交流過來的幹部,副處級,很年輕,今年好像才30歲。他不是外行,交流過來之前一直在公安系統,在公大當過教官,在江省一個市局先後擔任過刑警副支隊長、技偵支隊長和禁毒支隊長。”

“他本來就是公安?”

“不光是同行,還是全國公安系統二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