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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說什麼，轉身面對著城外的十三道身影。

接下來必將是一場惡戰。

而自己，必須將對方斬殺乾淨，護住身後之人！

誰能知曉，楊戩見到破碎的黑靈國時，心中是何等的悲愴懊悔，又是何等的憤怒瘋狂。

現如今，楊戩已經站在此地，無需再顧忌，不必在算計什麼。

他要做的就是將眼前之敵屠滅殺淨，要讓這些試圖摧毀自己一切的強敵，飛灰湮滅。

他不動，下方的一行靈族殘將互相攙扶著，朝著聖人墓入口而去。

“母親，我們也進去吧，在此地只能讓夫君分心。”蕭蘭柔聲安慰著，瑤姬輕輕點頭，面色蒼白的注視著楊戩的身影。

子女總歸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縱然楊戩已有瑤姬不能理解的強橫本領，但在瑤姬眼中，依然是需要自己照顧的嬰孩……

她想說一句，讓楊戩照顧好自身便是，不必為她們犯險。

但話到嘴邊，又擔心自己這般說了會讓楊戩心中不快，只能忍耐下來，被兩位兒媳攙扶著進了聖人墓。

數十道墨老夫子的傀儡身站在那，依然維持著大陣，護送這些人影踏入了聖人墓中，被雪聖殘靈和琉璃寶主直接接走。

如此以來，楊戩當真沒了後顧之憂。

“唉，能撐到你來，當真算是對得起我這把老骨頭了。”

墨老夫子輕嘆了聲，楊戩心中一揪，低頭看去，那大陣已經消散，浩瀚法力開始化作蓬勃的元氣，充盈在了玄都城內。

數十道墨老夫子的傀儡身，幾乎同時破碎——先是出現蛛網一般的裂痕，而後成了崩碎的碎片，最後化作晶瑩的粉末，緩緩飄散。

待這些傀儡身崩斷之後，一男一女兩名準聖境的傀儡站在下方，慢慢的跌坐了下去。

是傀儡十四和另一位……

一道散發著寶光的身影出現在楊戩身旁，正是墨老夫子的元神，而此時，楊戩方才注意到，墨老夫子的元神所寄託之大道，已經徹底崩碎……

“前路漫漫，諸多不易。大世不滅，道魂不熄。”

墨老夫子輕聲吟誦，目光看破了玄都城低矮的天穹，看透了無盡混沌海，看透歲月，仿若看到了太素時的意氣風發，為傀儡之道陷入瘋魔的修道者。

“楊戩，切記，在你有能顛覆乾坤的實力之前，不可讓至強者知曉你真正的身份。”

墨老夫子這話是何意？

“前輩……”

“我道已盡，心已了，雖有遺憾，卻總歸是難以向前再進一步了，”墨老夫子輕輕擺手，而後負手前行，朝著那低矮的天空漫步而去。

不斷走，他的身形不斷崩散，可這位也算是一代傳奇的大能，最後只留下了幾聲輕嘆。

道修遠兮，亦不利兮。

仙難始兮，亦難終兮。

下方，兩名也是傷痕累累的傀儡並沒有說什麼，等墨老夫子的身影消失不見，這兩尊傀儡抬手在心口捏出了一枚玉碟，輕輕捏碎。

楊戩攥緊雙拳，此刻他已經出離了憤怒，但靈臺卻是從未有過的空明。

目光掃向城外，與那十三名聖人的目光交戰。

“你便是楊戩？”

身穿血袍的那聖人面露冷笑，“你果然還是過來了，主人說的不錯，你始終是顧念自身私情更多一些。既然你來了此地，洪荒想必已是主人的囊中之物，你無論如何都贏不了的，不敗金身？呵。”

“你們今天，都要葬身於此。”

殺！

楊戩猛地一聲怒吼，身形化作千丈大小的鯤鵬，夾帶著毀天滅地之威勢，對著城外猛撲而來！

“大軍何在！”

那血袍道人高升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