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快傳太醫--傳太醫?”

韓珂躺倒在蕭焱懷中,臉色泛著青黑,嘴角的血跡也漸漸變成了妖異的暗紅色,是中毒的症狀。

“想不到那藥裡還真的有毒……”姜雲歌一臉幸災樂禍,“像她這般無用,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多餘,趁早死了的好?”

“誰下的毒,什麼毒??”蕭焱向一頭髮狂的豹子,緊緊擁著昏死過去的韓珂。

月彤心下一驚,背後藏著的另一碗藥砸向地面,藥汁浸染過的地方,青磚很快黑了一片。月彤慌忙朝著蕭焱跪下來:“奴婢有罪,奴婢在初瑤郡主的藥膳中加了噬魂……”

“什麼是噬魂??”楚黎也被眼前的狀況嚇到,“為什麼要在她的藥中加噬魂??她吃了莫茸,根本不需要吃其他藥?”

“是郡主親口吩咐的……”月彤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下,“噬魂是我家王爺留給郡主防身的劇毒,一旦沾上,無解?”

“不可能--”楚黎一手拎著月彤的衣襟,一手緊緊扼住她的下顎,“你胡說?她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那樣嚴重的創傷下,她尚有求生的意志。如今怎麼可能自尋死路??”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月彤朝著初瑤郡主躺下的方向,默默一拜,後,袖口匕首忽現,刀鋒出鞘,劍光一閃,便要割斷喉間大動脈,幸而楚黎眼疾手快,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鷹兀般冷銳的眸子射入她的心底:“這樣死,實在是便宜了你?在初瑤郡主甦醒之前,你別妄想自殺?”

“為什麼不讓她去死??”蕭焱憤怒到了極致,伸手所及,處處都是懷中女子口鼻間噴湧出的鮮血,他倉惶得像個孩子,眼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楚黎伸手過去,想要擁一擁這突然沒有聲息的丫頭。然,蕭焱卻死死抱著,不肯放手。

“她還沒有死,你這個抱法會加速毒液流動、躥入她的五臟六腑。”楚黎不悅地蹙眉,“吃了莫茸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死掉?”

蕭焱一聽初瑤還有生機,忙將她放下。司幽國的醫術遠比大胤先進,將她交給楚黎,她存活的機率才會提高。

“你們放開她--”月彤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斜刺裡衝出來,一把匕首架在了初瑤郡主脖間,她下手毫不留情,匕首擦開她的皮肉,一條紅色的溪流順著她脖間流淌。噬魂的毒姓早已讓韓珂昏死過去,她雙眸緊閉,渾然無覺。

“郡主說過,她的屍身,你們誰都不許碰?不許下葬?不許火化?她就是死,也要見我家王爺最後一面,有些事情,她要問個清楚?”月彤一隻手臂架著初瑤郡主,另一隻手拿著匕首,橫在她的脖間,阻止著旁人靠近,“她不要你們救?她一心求死?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刀劍無眼,蕭焱與楚黎都不敢輕舉妄動,姜雲歌倒是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好戲,溼淋淋的衣服披在身上,心情卻大好。

月彤一路挾持著韓珂,走到睿王的屋子門口,衝著一群人喝道:“你們在門外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否則,我要她當場斃命?”

進屋,上鎖。月彤扶著韓珂在弈凡的床榻上躺下,也不管她身上的血跡,一顆心七上八下,驚慌癱坐在床榻邊,撫著女童的臉頰,怔然落淚:“為了王爺,你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倘若,他還是不來,你要怎麼辦?噬魂的毒,恐怕只有王爺一人可解。”

日薄西山,蕭焱與楚黎二人帶著重兵,落寞守在門外。

蕭焱雙拳緊握,回想起那孩子青黑色毫無生氣的面孔,他便心驚不已,想要衝進去看看情況,又怕月彤那個婢子情急之下傷人。月彤的武藝雖然算不上拔尖,但跟在叔父身邊有些時候了,耳濡目染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