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彤一顆心懸在半空,眼睜睜望著小郡主的命提在姜皇后手上,卻不知道該如何阻止?慌亂中,她趕忙朝著姜皇后跪下:“殺殘儒都是奴婢的意思,與郡主無關,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不等姜皇后發話,韓珂的眉頭不悅地蹙起,對著月彤怒斥道:“你算哪根蔥?見到殘儒就瑟瑟發抖,憑你還有膽子活烹殘儒??”

“瑤兒說的不錯?月彤,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急著認錯?”姜皇后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因為月彤曾經是弈凡的貼身婢女,姜皇后愛子心切,如今自是捨不得動她?

“瑤兒方才說殘儒該殺,你只要說出一條他該殺的理由,祖母便既往不咎?”姜皇后回眸望向韓珂,她心裡頭到底還是捨不得這個孩子的,可她三番四次幫助瑜妃,再這般縱容她,遲早要壞了大事?

“殺殘儒何止一條理由?”韓珂扯了扯嘴角,勾嘴一笑,“瑤兒膽子小,找不到三條理由絕對不敢殺他?”

“哦?”姜皇后雙眉一挑,笑道,“哪三條理由,你說說看?”

“第一條,殘儒殘暴不仁、視人命如草芥,人人得而誅之?”

姜皇后嘴角抽了抽,勉強笑出聲來:“殘儒本就是酷吏,以懲罰罪犯為生,這一條,祖母不認可?”

“第二條,他膽大包天,居然當眾怒斥本郡主?”

姜皇后招來在場的幾個小太監問了問,又道:“殘儒先前並未見過你,冒犯了你也罪不至死,何況他已經道歉,這一條,祖母也不認可?”

韓珂早料到以姜皇后的心姓,前兩條定然說服不了她,但是第三條正是她殺殘儒的真正原因,姜皇后若是知道了這第三條,非但不會責罰她,說不定還大大有賞?

“這第三條,與祖母有關?單單前兩條罪責,瑤兒並不想殺他?可是殘儒想要陷祖母於不義,瑤兒非要他償命不可?”韓珂緩緩說道?

“哦?”姜皇后滿臉疑惑,“瑤兒斬殺殘儒,本宮甚至不在場,怎麼會本宮扯上關係?”

“祖母曾吩咐殘儒拷問蘭皙,而殘儒卻將蘭皙蹂躪至死?這樣也就罷了,偏偏他總將祖母掛在嘴邊,說要弄死蘭皙的人是祖母,瑤兒知道祖母絕不是那般殘忍之人,瑤兒自然不會相信,可倘若殘儒的話落在了外祖父耳中呢?又或者被瑜妃聽到了?”

姜皇后心中一驚,這孩子分析得極是,此事確實是她疏忽了?她慌忙將右手從韓珂的後腦勺上放下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道歉:“是祖母錯怪了瑤兒?”

“瑤兒不怪祖母?”韓珂回眸,粲然一笑,“祖母也是因為舅舅出事,心裡頭才會不舒服?那婢女蘭皙可惡至極,不論殘儒怎麼逼問她都不肯招出幕後之人,瑤兒一時生氣,一劍了結了她的姓命?”

姜皇后聽到韓珂說她殺了蘭皙,心中的疑惑一點點散去,如今沒了兒子,她對這個外孫女兒更加寵愛,“瑤兒放心,祖母一定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頭痛之症,宮裡頭那些沒用的太醫都該發配到邊疆去?”

韓珂故作深沉地點點頭,道:“邊疆戰亂,正需要太醫,祖母將他們全都發配到邊疆去,未嘗不是件好事?”

“你個鬼靈精?”姜皇后輕輕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韓珂皺眉,撇嘴:“祖母上次才答應了瑤兒以後不叫我鬼靈精了,怎麼現在又反悔了……”

“哎呦?這祖母的記姓真是越來越差了?”姜皇后重重拍了下腦門,又道,“祖母老了……等你舅舅回來,祖母就種種花養養草,將這後宮的大權交出去……再也不多問了?”

韓珂很享受這賣乖撒嬌的過程,卻在聽到舅舅二字,猛然鼻子一酸,淚水在眼中打轉,揚起眼眸問:“祖母,舅舅還能回來嗎?”

“能,當然能?”姜皇后雙眸愣愣望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