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就是那個當年幫著瑜妃在祖母懷孕期間為她下假紅花的宋從醫?”

宋從醫面上一愣,隨即笑道:“算是?當年的事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老臣那麼做,是為了大胤著想。可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大胤國泰民安,老臣倒是有些後悔了。幸而陛下的病情得以控制,否則老臣就是萬死也難逃其咎……”

韓珂有些不理解他的意思,做了便是做了,為何他承認自己做了,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呢?

來不及多想,她慌忙從床榻上坐起來,緊緊扣住宋從醫的手臂,“宋老太醫,您幫我一個忙?求求你了?”

“使不得使不得?皇后娘娘乃是萬金之軀,怎麼能……”

“能?當然能?請老太醫一定要幫幫我?陛下危在旦夕,您曾經差一點兒就要了他的命,這一次一定要幫我?”韓珂緊緊握住宋從醫的手,“實不相瞞,我這病是裝出來的,除了身上的傷,我的眼睛並沒有問題,那眼中流出的血液,是我故意擦傷手臂,混雜著茶水塗抹上去的?帶我來這兒的人是當年被派去為先帝守陵的八皇子?他串通大皇子,意圖謀反?”

宋從醫眸光微冷,額上冷汗涔涔,“那老臣要怎麼幫皇后娘娘?”

“替我送一封信到未央宮,趕在陛下去景山行宮之前交給他?”韓珂的眉頭緊緊蹙起,“千萬不能讓陛下去景山行宮,我得告訴他,我還活著?”

“可是屋子外面有人把守著,老臣沒法子將信送出去……”宋從醫蹙眉。

“不要緊,”韓珂略一思索,“你只要送一隻空白的紙箋到陛下手中,陛下會想到我的。”

“老臣遵命。”宋從醫朝著韓珂微微一拜,“事不宜遲,老臣現在就出發,娘娘要保重身體……您身上的傷,不輕。”

韓珂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她的傷於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月彤出宮採購之時,被已經告老還鄉的宋太醫叫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遞給她一封信,囑咐她交給陛下。

月彤進了宮,便直直往未央宮跑去,以往這個時候,陛下都應該在未央宮中批閱奏章的,雖說他對外宣稱遷往景山行宮,可月彤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之一。

捏著手中的一封信,月彤剛要推開未央宮的大門,手卻突然頓住。

屋子裡沒有掌燈,陛下是怎麼批閱奏章?

“陛下……”她低低喚了一聲。

姜太后蒼老的聲音突然想起,“什麼事?進來……”

月彤一聽是姜太后的聲音,慌忙推開門,對姜太后行禮,手中的信自然不小心滑落出來。

“什麼東西?”姜太后眼力極好,很快就發現了那封信。

月彤嘆息了一聲,乖乖呈到姜太后面前,“這是宋從醫宋太醫囑咐奴婢要親自交給陛下的信。”

姜太后一聽到“宋從醫”這個名字,眉頭便不由地皺起,冷聲道:“陛下近來很忙,養心殿出了些事情,哀家先搬來未央宮住。這信,哀家過幾日會送給陛下的。”

“是。”月彤碰了一鼻子灰,匆匆退下。

姜太后拆開信封,入目的是一張空白的紙箋,回想起皇后離宮之前,曾經給她的兒子留下了一封空白的信,她心中怒火翻湧,二話不說,便將那空白的紙箋點燃,投入爐火之中。

次日亥時,大皇子府邸。

蕭焱跪倒在大皇子蕭燼面前:“父王,你信兒臣一次。這次,您不能去?”

“為什麼不去??”大皇子橫眉一挑,“本王只恨生了你這麼沒出息的東西?那姜冉老東西已經弄死了瑜妃,先帝在位之時擁立你的大臣也被她一一斬殺?這麼好的機會,若是不抓住,更待何時??”

“父王,兒臣瞭解叔父。若是那丫頭真的死了,叔父不該是這樣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