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的太對了。」趙靖安用力點頭。

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家黑色的大門,面積只有綏平伯府一隅大小的宅子,目光慢慢變得堅定起來,眼裡充滿了鬥志:「哥,咱們得向五妹妹學習。咱們也不比五妹妹笨多少,缺的真的是努力。」

「對。」趙靖立點點頭。

兩人一起進了家門,就看到趙如蕊站在廳堂的屋簷下罵丫鬟。趙靖立眉頭一皺,正想說話,又見趙如語化著精緻的妝容、穿著新衣從門外進來。

趙靖立轉臉看向趙靖安:「你管六妹妹,我管四姐。」

說著,他對趙如蕊道:「四姐,進屋,我跟你好好談談。」

那頭趙靖安也臉色難看地對趙如語道:「六妹妹,你這是打哪兒來?走吧,去我書房,我跟你聊聊。」

綏平伯府這邊卻顧不上二房那邊如何管束兩個女孩兒了。

科舉考試的關卡中,鄉試的考生是最多的,也是最難的。到了會試這一關,參加考試的人數就少了很多。因此閱卷官閱卷的時間比鄉試縮短了一天。

因此又過了一日,就是放榜的時候了。

鑑於幾次看榜的都是小樂,他每次都能帶回來好訊息。迷信的老夫人和朱氏自然不肯再派別人去,看榜的重擔仍然放在了小樂肩上。

為著自己知識貧乏,上次鬧了個大烏龍,小樂還特意去族裡那位同進士家裡,尋了他家看榜的下人取了一通經,算是崗前培訓了一下。

頭天晚上,他又早早帶著鋪蓋捲去了貢院。

「你說,熙姐兒這次能考第幾名?」朱氏問老夫人道。

「熙姐兒考完後你不是問她了嗎?她說考上進士是沒問題的。」老夫人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擔心。

她現在對孫女已經很迷信了。孫女說話,那可真是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來不信口雌黃,完全是說什麼就是什麼。

熙姐兒既說能考上,那就一定能考上。

至於多少名,就沒必要追求那個了。

沒看多少男兒,寒窗苦讀十年、二十年,還蹉跎在考進士的路上嗎?他們家熙姐兒還不到十六歲。不說女孩兒家,便是男孩子,都沒幾個能在這種年紀考上進士的。

這還不夠榮耀嗎?哪怕是隻中一個同進士,都能讓他們綏平伯府榮耀整個大晉了。沒看熙姐兒的成績還沒出來,戶部就跑來搶人了嗎?

能做到這個地步的,放眼整個京城,就問還有誰?還有誰?

朱氏看到婆婆這樣,一直忐忑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可不是,她也是魔障了。

「你還是私下裡替熙姐兒準備準備,看看她要是真的外放,給她帶什麼下人和行李吧。行李還好辦,京城這裡咱們還留著人,到時候缺什麼,她派人回來拿就成,不行就在那裡買,咱家也不缺錢。就是這人不好辦。」

說到這裡,老夫人就發愁。

一個女孩兒家家,還是個小姑娘,竟然要去陌生的地方做官。簡直是愁死她老人家了。

原來在京城,有康時霖他老人家和尚德長公主這個山長罩著,誰也不敢對熙姐兒說半句不好聽的。即便說了,以枯木先生和尚德長公主那護短的性子,還有三位師兄,直接就給打臉回去了。

可到了那陌生的小地方,那些人沒見識,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道枯木先生是誰,尚德長公主的手也伸不到那裡去。到時候他家熙姐兒不說做事了,她說什麼別人都不理她,最後還得擠兌、羞辱她兩句,自家孫女豈不是受大罪?

想想老夫人就睡不著覺。

但這些想法,她沒敢跟兒媳婦說。兒媳婦本來就很替熙姐兒擔憂了,要是再想著這些事,她恐怕到時候都不去丈夫、兒子那裡,非得跟著女兒去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