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之事沒鬧出來前,老夫人和趙靖安就不親近。魏氏總一副防著她害她兒子的模樣,老夫人懶得搭理二房的人。

後來魏氏之事出來,趙靖安雖然沒有表現出仇視,但對老夫人和大房的人都懷了一份敵意。老夫人對這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子更生不出半點關懷之意了。

這會兒聽到趙靖安沒考上,老夫人隨便問了兩句便作罷,倒是替許家高興。

她道:「許家哥兒考上了,不知道謝氏夫婦倆如何高興呢。這家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

「可不是。我很喜歡許雪那小姑娘。」朱氏附和道。

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就聽下人來報:「姑娘回來了。」

「快,叫她過來。」朱氏連忙起身。

不一會兒,趙如熙進來了,將京城府尹給尚德長公主挖坑、等著她去鬧的事說了,道:「長公主被我勸住了。不過她咽不下這口氣,進宮去了。」

朱氏沒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陰謀,頓時嚇得不輕。便是老夫人和趙元勛也被嚇住了。

「幸虧阮嬤嬤去通知了你,否則我可真是惹了大禍了。」朱氏拍著胸脯道。

「娘,往後您別擅作主張了。咱們往前每走一步,就有可能是個坑。要是看不清楚,很有可能掉到坑裡去。」趙如熙道。

「放心,娘以後再也不敢了。」朱氏連連保證。

她真的再不敢了。

不光是她,趙元勛也心有餘悸。

幸虧他不在衙門裡做事了。否則別人給他設個坑都不知道。他自己犯了錯自己能承擔還好,要是連累趙如熙就糟糕了。

他們綏平伯府好不容易出了個這麼有出息的孩子,可不能被他連累了。

倒是老夫人還穩得住。

自打分家,她就意識到自己老了。她覺得不光現在,便是年輕那會兒,她在眼光還是手段上都跟趙如熙差得遠,她老人家乾脆就啥也不管了,老老實實做她的老封君,好好享受清閒自在的日子。

她也不出門,她也不亂說話、亂插手,再如何也犯不了錯去。

「老夫人、伯爺、夫人、姑娘,宮裡來人傳旨,讓大家去前廳接旨呢。」忽然一個丫鬟飛快地跑了進來,語速極快地道。

「接旨?」三個長輩都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趙如熙。

尤其朱氏,下意識就覺得是自己闖禍了,皇上這是下旨斥責他們呢,一時之間嚇得臉色煞白。

「娘,您別擔心,是別的事。」趙如熙倒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尚德長公主進宮時,趙如熙並沒有馬上回伯府,而是在北寧呆了一會兒,看了一下這段時間作坊和莊子、鋪子的帳本,處理了一些雜事,耽誤了大概大半個時辰才回來。

算算組裝、演示和拆卸機器的時間,尚德長公主應該才從皇宮離開不久。

皇上的聖旨,沒準就是因為紡織機而來的,大概是賞賜之類。

「別的事?」老夫人問道,「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趙如熙笑道。

她問丫鬟:「來的是誰,你可知道?」

「是一個中年內侍,他自己介紹說姓謝。」丫鬟道。

趙如熙越發心定了。

她的畫就是謝公公在拍賣會上拍回去的。這位公公,對綏平伯府應該是有好感的。

為讓家人安心,她把這話跟長輩們說了。

大家這才放下心來,趙元勛趕緊去接待謝公公,老夫人和朱氏回去換了身上的家常衣服,這才匆匆往前廳去。

果然,見了綏平伯府的人,謝公公都很客氣,說話臉上帶笑,對老夫人也極尊敬。

趙靖泰上族學去了沒在家,又是個小孩子,謝公公便止住了趙元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