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葉開道:“是我自己。”

丁靈琳忍住笑,道:“我倒看不出你有哪點值得佩服的。”

葉開道:“至少有一點。”

丁靈琳道:“哪一點?”

葉開道:“別人用指甲掐我的時候,我居然好像不知道。”

了靈琳終於忍不住嫣然一笑,她忽然也對一切事都覺得很滿意了,竟沒有發現有雙嫉恨

的眼睛正在瞪著他們。

馬芳鈴的眼睛裡充滿了嫉恨之色,看著他們走進了陳大倌的綢緞莊。

他們本就決定在這裡等,等傅紅雪出現,等那一場可怕的決鬥。

丁靈琳也可借這機會在這裡添幾套衣服。

只要有買衣服的機會,很少有女人會錯過的。

馬芳鈴看著他們手拉著手走進去,他們兩個人的手,就像是捏著她的心。

這世上為什麼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來拉著她的手呢?

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總是得不到別人的歡心。

牆角後很陰暗,連陽光都照不到這裡。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了的私生子。

熱水又來了。

路小佳看著糧食行的胡掌櫃將熱水倒進桶裡,道:“人怎麼還沒有來?”

胡掌櫃賠笑道:“什麼人?”

路小佳道:“你們要我殺的人。”

胡掌櫃道:“他會來的。”

路小佳道:“他一個人來還不夠。”

胡掌櫃道:“還要一個什麼人來?”

路小佳道:“女人。”

胡掌櫃道:“我也正想去找陳大倌。”

路小佳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卻半睜著眼,看著他的手。

他的手枯瘦蠟黃,但卻很穩,裝滿了水的銅壺在他手裡,竟像是空的。

路小佳忽然笑了笑,道:“別人都說你是糧食店的掌櫃,你真的是?”

胡掌櫃勉強道:“當然……”

路小佳道:“但是我越看你越不像。”

他忽然壓低聲音,悄俏道:“我總覺得你們根本不必請我來。”

胡掌櫃道:“為什麼?”

路小佳悠然道:“你們以前要殺人時,豈非總是自己殺的?”

壺裡的水,已經倒空了,但提著壺的手,仍還是吊在半空中。

過了很久,這雙手才放下去,胡掌櫃忽然也壓低聲音,一字字道:“我們是請你來殺人

的,並沒有請你來盤問我們的底細。”

路小佳慢慢地點了點頭,微笑道:“有道理。”

胡掌櫃道:“你開的價錢,我們已付給了你,也沒有人問過你的底細。”

路小佳道:“可是我要的女人呢?”

胡掌櫃道:“女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聽見一個人大聲道:“那就得看你要的是哪種女人了。”

這也是女人說話的聲音。

路小佳回過頭,就看到一個女人從牆後慢慢地走了出來。

一個很年輕、很好看的女人,但眼睛裡卻充滿了悲憤和仇恨。

馬芳鈴已走到街心。

太陽照在她臉上,她臉上帶著種很奇怪的表情,通常只有一個人被綁到法場時臉上才會

有這種表情。

路小佳的日光已從她的腳,慢慢地看到她的臉,最後停留在她的嘴上。

她的嘴柔軟而豐潤,就像是一枚成熟而多汁的果實一樣。

路小佳笑了,微笑著道:“你是在問我想要哪種女人?”

馬芳鈴點點頭。

路小佳笑道:“我要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