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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的疼,瘋狂的愧疚幾乎把我淹沒。深深的吸了口氣,我強打著笑臉說:“阿姨您就放心回去休息吧,這裡我陪著就行。等他醒了我一定把這些意思都跟他說,您就甭惦著了。”
媽媽簡單的交待了我幾句後就陪著鄭阿姨離開了病房,偌大的客廳一下子靜了下來。我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面前,手搭在門把上,輕輕擰開。
柔和的壁燈,米色的窗簾,米色的地毯,鬆軟的大床,舒適的沙發,壁掛式平板電視,幽雅清爽,如果不是床邊立著的點滴架,任誰也不會把這裡跟病房聯絡到一起。我輕輕的走到床邊,修月還在睡。絲質薄被從身上滑落,蒼白的手掌無力的平放在身側,液體順著銀色針頭緩緩流進血液裡。我仔細的幫他把被子蓋好,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空氣中流淌著祥和的靜謐之息。
這些年修月一直沒有時間停下腳步好好休息。他是早產兒,身體底子本身就不好,小時候經常生病。在鄭阿姨多年的悉心調理下,情況慢慢好轉,我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很健康的男孩了。後來因為熱愛運動,我們經常一塊兒打網球游泳或者去戶外騎馬攀巖,他的身體素質愈加強健。不過自從大學畢業後他選擇白手起家自己創業開始,從前規律健康的生活徹底被打破。花了這麼多年打好的身體底子慢慢的又被他自己給作踐回原形。發燒感冒頭暈胃痛快趕上家常便飯了,不過這些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只要站在人前,他永遠都是一派完美優雅雲淡風輕不溫不火的調調。
有一次開董事會,一早他打電話讓我去接他。我問他怎麼了,不舒服就在家休息。他說沒事兒,我到他家才發現這廝正在發燒,找出溫度計一測,真彪悍,39度2,就這樣他還是去了公司。開完會,其他董事都散了,我走進會議室,扶他起來的時候發現他的衣服全都被汗溼透,身上燙的都能烙餅煎雞蛋了,這種近乎變態的自尊心我實在是無法理解。
醫院裡,也是像現在這樣,他掛著點滴我在床邊陪著。
我問他何苦這麼死撐門面活受罪。他說我討厭那些虛偽的噓寒問暖。
我說等你難受的時候誰也不搭理你,看你怎麼辦!他說我不舒服的時候,有你伺候我就夠了。
我笑:哪有那麼美的事兒,我給你打工幫你賺錢,敢情還得兼職給你當保姆啊。他也笑:如果你不伺候我,我就只能自生自滅了。
我說你這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他想了想,問: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記我一輩子?
我愣,想了想,說:不會。他問為什麼?
我說:禍害活千年沒聽過啊!我肯定比你死得早,沒機會惦記你。他聽了,笑得特高興,說:那敢情好,如果你死我前頭,我肯定去陪你,保準比楚塵動作快。我知道你不捨得他,陪你死的名額只能是我的了,要不你說你孤零零一個人得多淒涼啊,看人家奈何橋上都手拉手的,不心碎才怪。
當時我聽完這話,不知怎麼的,就哭了。
他看著我,神色難得的認真: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再錯過。
其實修月的心思,我隱隱也知道。小學中學大學工作,我跟他之間幾乎沒有斷層,我甚至清楚的知道他每天都收到了幾封情書。
為什麼不選擇修月?
這個問題其實不止一個人問過。陳晨,程哥,哥哥,楚塵,包括我自己。
青梅竹馬,家勢相當,怎麼看都是很天作之合的一對。直到現在,我也說不出其中的原因。我只知道跟楚塵在一起,會臉紅心跳……會朝思暮想,會忐忑不安,會患得患失。可跟修月在一起,這些戀愛中的症狀一概不可能出現,我想我們大概已經熟悉的意識不到對方的存在了。
“你來了。”特低,特軟,特勾人的聲音。
嗯?我回神,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