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自己難過而難過,所以不約而同的收斂自己的心神,以讓對方安心。

秦桑告訴周旭是王瑤推她下馬車,也是心中有考慮的,便是讓他警惕王瑤,勿把自己的訊息告訴她。並且她的希望是,讓她能平靜的生活下去,不要將她的情況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任何人。

周旭自然是無不應承,他不會忘記,便是當初在王家的珍兒妹妹,也是身不由己,那個地方,若是她不願回去,便不回去也罷。

“當時的情況很危險,少了一個人的重量,馬車才能逃得更快,所以她的行為我能理解,可是我不能原諒。”秦桑淡淡道。

“原來如此!”周旭難免有些憤慨,道:“難怪她著力懇請陛下追封你,原來是心裡有鬼,她只當你是真的……不在了,所以才想要彌補……我這樣說是有原因的,那時候已經被追封為公主的你,葬禮是以國葬規格來舉行的,但具體事務安排卻是她主動要求督辦,這本就不合祖制,我們都以為是你們姐妹情深,她才如此勞心勞力的要盡一番心意,連陛下也很感動,就批准了此事。而後聽聞每年,她都要去你陵前祭拜,這些事兒還給她博得了一個重情的好名聲呢,搞了半天,原來皆是因為問心有愧!”

周旭自幼和秦桑感情深厚,和王瑤卻不是很親近,加上秦桑在他心裡別有一番重量,聽到王瑤在那種情況下,做出差點害死她的舉動,自然是很生氣的。

這兩人在他心裡孰輕孰重,倒是一目瞭然。

“她,真的以為我死了麼?”秦桑奇怪,當年偽造她屍體的人,不是她麼?

“當年她回到大政之後,病了兩個月,我還去看望過她,見她的確是惶恐不安,神情有些恍惚,還道是受了驚嚇,現在想來定是愧疚難寧,要不就是擔驚受怕,怕派出去尋你的人將你找到,回來之後揭穿她的醜惡行徑,仔細回想起來,的確是在你的屍首被找到之後,她才逐漸好起來。”周旭恨恨道:“只怕是以為你真……不在了,安了她的心,這心病才好了的。”

那時候,鐵爾罕告訴她有人偽造了她的屍體,意向所指便是王瑤,為的就是斷絕她心念故里之心,現在想來,偽造她屍體的人,極有可能是鐵爾罕自己。

秦桑搖搖頭,有些失笑,道:“去了我這塊心病,轉頭卻為我討追封,居然還年年拜祭,這人的心思還真矛盾。”

王瑤實際上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在生死存亡面前,流露出自私的本性,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這世上又有多少人可以拍著胸脯,問心無愧的說自己是真的不懼生死呢?

周旭嘆了一聲,道“冥冥之中的因果迴圈,她將你推下馬車,然後便頂替了你的命運,進宮封妃,但是聽聞她的日子也不好過,王家因輔助新帝之功,勢力大增,帝王之術在於制衡,影響之下,陛下對她的恩寵只流於面上,偏偏她生的是個皇子,不得不讓陛下起了戒備,畢竟王家能夠輔助陛下登位,未必不會……所以她夾在陛下與王家之間,看似光華,其實也夠為難的。”

周旭身為皇族,有些辛秘還是知道的。

“處境艱難,確是咎由自取。”秦桑冷笑道:“憑她拖泥帶水的行為便可看出,她雖自私,但心還是不夠狠、不夠毒,最重要的是還沒有認清局勢,她的一切都是站在王家的奠基上得到的,而向來她又是以王家女自榮,在後宮那種地方,王家可以是她的福祉,也可以是禍害她的根源。

歸根到底在於皇帝,皇帝是最靠不住的,可又是必不可少的,皇帝可以制衡她和王家,她未必不能制衡王家與皇帝,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犧牲一方。”

周旭聞言訝異的抬頭,這話雖然不無道理,可是卻是從珍兒妹妹的嘴裡說出來,實在讓他驚訝,尤其是其中又有一些大逆不道的意思。

秦桑看到周旭的表情,便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