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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可能不與他人產生聯絡,除非是到深山野林裡隱居,可是那樣的日子,也是普通人無法忍受的,人就是喜歡並且適應於群居生活的。
王珍,以後就該稱呼為秦桑了,她一沒有在深山野林裡,野獸環繞之下自保的實力,二也無法忍受那種孤寂的生活,所以她註定是適應於群居生活的人。
群居生活不可避免的要面對各式各樣的人,人心是複雜多變的,有時更猛於野獸,秦桑,她能面對這些嗎?而她,知道了自己究竟想要過什麼樣子的生活嗎?
她來到緬羅城的時候,站在巍峨的城門之下,無視進進出出的人們,抬高她的下顎,閉上雙眼感受陣陣徐來的清風,她的心情有一種難言的躁動,無論在多麼艱難的情況下,她從未放棄,支援她的便是一直存在的希望,只要希望存在,她就存在。
只是,她也說不準她的希望是什麼,那種無法明確但是萬分渴望的東西,就像漆黑隧道里另一頭出現的光亮一樣,不知道那裡有什麼,但是知道一定要去。
秦桑站在那裡,旁邊站著秦柳,亦是當日的納姆。
納姆長得像她的母親,政人的血統在她身上明顯的壓過大域人的血統,儘管有著微微有些高的鼻樑,仔細看才會注意到的深棕色瞳孔,做了臻南女子的打扮之後,沒有人能看得出她身上另一半的血統。
那些在大域被嘲笑的外部特徵,如今給納姆,哦,不,應該說給秦柳的,則是萬分慶幸。
“。。。我們該進去了。”秦柳小聲道,她不習慣喊秦桑姐姐,所以只好故意省去稱呼。
秦桑微微一笑,拉起秦柳的手,笑道:“這裡,便是。。。她的故鄉了,你激動嗎?”
這個她,便是秦柳的生母秦娥,秦娥雖是政人,早些年卻一直是跟著身為商人的父親生活在臻南,有一段時間,大政與臻南的局勢很緊張,她的父親就被人誣告了有通敵之嫌,就在父親帶著她和母親回鄉祭祖的時候,被一擁而上的官兵抓住了。
當時大政為了鞏固邊關,在邊關建了新的城鎮,她和她的母親被流放到那裡作了屯民,至於她的父親,就至此無了音信,後來她的母親沒多久就死了,她自己也被人擄到了大域。。。
這又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在這個男尊女卑又是君主集權制的時代裡,這樣可悲可嘆的女子何其的多,每個人的命運都在別人的手裡顛沛流離。
母親的故事,秦柳是知道的,現下到了這裡,卻並沒有秦桑所說的激動心情,她的心裡,仍就帶著幾分對未來的惶恐不安。
秦桑抓著她的手緊了緊,秦柳抬眼面對面前的女子。
原本絕色的面容被掩飾住了光華,穿著粗布並且肥大的衣裳,粗粗一看,在人群裡並不起眼,但是她的眼神卻是堅定無比。
連秦柳都很訝異,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的堅定?
雖然是自己眼看著她是怎麼從破碎的狀態慢慢拼合到一起,但是。。。就算拼合的再完美的瓷器,也蓋不住那些裂痕吧。
也許這些裂痕,在她心裡看不見的地方吧,秦柳心裡忍不住的替她心酸。
秦桑一笑,道:“莫怕,有我呢,我會保護你。”
這個信誓旦旦的女子,讓秦柳感到了旁人無法給與的溫暖,她放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我們進去吧。”
秦桑沒有多大的慾望,她最多隻是想過安逸平靜的日子,可是要做到安逸平靜也並不是很容易的,因為就算人不找麻煩,也防不住麻煩會找他。
隱姓埋名做個普通的女人,並不是她確定的。
其實以她的姿容,就算身子是敗絮,只要她想,從頭來過,依然可以色不迷人人自迷的站在男人的肩膀上,但是這種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