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暗中觀察張管事,覺得他人的確不錯,長相斯文,性子忠厚勤懇,為人孝順,無不良嗜好,雖然偶爾有些冒酸氣還有些固執,但也正說明了他秉性正直良善,一絲不苟,老實說,他除了家境差一些,倒也是個好人選,不用擔心秦柳嫁過去受他欺負。

再一打聽,張管事的老母也是出了名的老實巴交好說話的人,那就更不用擔心婆媳問題。

至於家境,秦桑早有打算,她名下還有一家小怡樓,因為和泰寧樓各處城裡東西兩面,生意互不影響,進賬也很可觀,如果秦柳真的嫁人,那麼小怡樓便是她的嫁妝,若是她自己不想經營,她帶著幫她管理,每年的進賬自然是給秦柳的。

所以如此一來,只看秦柳她自己了。

可是問題便出現在她自己身上,今天秦桑一回來,經過秦柳的房前,就看到秦柳在流淚。

進來相問,秦柳也不說話。

秦桑,一想也許問題出在張管事上,便起身要走,道:“看我收拾他去。”

秦柳忙把她攔住道:“他今日個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終於說了?這個榆木腦袋總算是開竅了。”秦桑一聽,笑了出來。

“但是……”秦柳哭得更厲害了。

聽完秦柳的訴說,秦桑只覺兩腳無力,木然然的扶著椅子坐下,半晌才道:“他真是個畜生,你是他……身邊人,居然還讓你來伺候我,這人的心是怎麼做的!”

當初,是……那個人派了當時還叫納姆的秦柳過來伺候她,她只知道她是他身邊的侍女,未曾想到竟然是他的身邊人,叫自己的一個女人去伺候另一個女人,這人難道就真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嗎?

“能夠伺候您是我的福分,以前雖說是……那樣,但是在大域我們奴婢當中這是很正常的,不足以因此而有什麼不同,我……我也沒有什麼想法,您千萬別介意……”

“該介意的不是我,是你啊,他怎麼能——”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的日子過得就如在夢裡一般,本來我想這輩子再不嫁人了,可是遇到了張……”說道張管事,秦柳是一臉矛盾,道:“我聽聞這裡的人將女人的貞操看得很重,我怕他……”

確然,身為一個失節的女子,面對心愛人的求親,她又是歡喜又是悲傷,其中的這些事她也不敢跟秦桑講,怕也讓她想起以前的事傷懷,只好悶在心裡,也不知此事折磨了她多久。

“他娶你已是高攀,你勿太過擔憂。”秦桑想了一下,話雖如此說,可是那人卻是有股迂腐氣,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從中阻擾,可是眼下秦柳又遇見陷了進去,如何是好?

若非秦柳失身,其實這段姻緣也很讓人看好——

“別擔心,我有辦法。”秦桑皺眉道:“其實落紅這東西,也是可以有辦法偽造或者掩飾的,我一定會幫你的,沒事的。”

……

秦桑一身疲憊的出來,就見到秦斐和秦司兩人在嘀咕什麼,而他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秦柳的窗戶,不過秦柳窗下是一塊花圃,他們腳下無泥,說明只是窺視,未必聽到她們說話,但他們一向與秦柳親厚,而這秦司鬼主意甚多,秦斐又有些莽撞,不能讓他們越攪越亂。

便喊了過來,吩咐他們不可多事,想了想怕他們一意孤行,又道:“二姐的心事,只有二姐自己才懂,她心裡怎麼想的,你們又哪裡知道的清楚,你們還未搞清狀況,就憑著猜測自以為幫她,可是結果未必對她真的是好,說不定好心辦壞事,所以就算是為了你們二姐,也不可多事,懂不。”

兩小子這才打消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