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閉著眼睛投,簡直是刁難人嗎!

那老攤主哈哈一樂,“老夫的這個可是姻緣壺啊,自然不用別的花樣,只需閉眼便可。”

“那投不中的就沒姻緣了?”我問,看看手裡的箭,天哪,我不敢玩了。

“沒關係,投不中,老人家會給你一根姻緣線。”謝安懷在手裡轉著那根箭,微笑著對我道。

“你以前玩過?”我看他。

他微笑道,“看別人玩過,來。”

他拉著我走到中央,人群自動的退開一點。

“希望你們能成啊!這老爺子的箭最難投中!”有人叫道。

我掂掂手上的箭,看看我面前的壺,暗暗記下位置,和謝安懷互看一眼,兩人同時閉上眼睛。

‘咚咣!咚咣!”

忙忙的睜開眼睛,周圍的人已經叫了起來,“中了!中了!好啊!!!”

哇!中了!

那老頭笑眯眯的點頭,“恭喜啊!中了!來來,給你們這對姻緣人偶。”

謝安懷拿過來,拿了老頭的筆,把人偶的腳底翻過來,寫上我們兩個的名字,再遞給我,“喏,拿好。”

喜滋滋的接過來,我們兩人謝過老頭,正要轉身離開。

“嘭嘭!”兩聲響。

眾人一片喧譁,我和謝安懷同時轉過身去,也愣在了那裡。

那兩隻壺旁邊站著還沒來得及將我們投中的箭拔出來的老攤主,他也詫異的看著腳下。

兩隻壺齊刷刷的裂成了兩半。

我拿著自己的那個人偶,心底不知道為什麼,一陣陣的發涼。

87

我呆呆的站在那裡看著那些碎片, 腦子裡嗡嗡的,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陣奇怪的低語聲,聽不太清楚,不過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誰也不會覺得是好兆頭吧?

謝安懷沉默了一下,對那發楞的老頭道:“老人家,能不能給我一根姻緣線?”

“啊,好!” 那老頭急忙遞過來一根線,謝安懷道了謝,拉著我走了。

我跟著他走,心理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走了一段兒,謝安懷突然站住,他把我的手抓起來,袖子擼上去,將那根五彩的姻緣線緊緊的綁在我的手腕上

“啊!很疼! 你動作輕點!” 我忍不住皺眉。

謝安懷似乎完全沒聽到我說的話,他把那根線小心的綁成死結,然後看了我一眼,“別取下來。”

“你自己為什麼不綁?”我低頭嘟囔著道。

“我把你牢牢的綁住就行了。”謝安懷輕聲道,他對我笑笑,“走吧,你剛才不是想看吐火羅人的那個雜技表演嗎?”

那天晚上,謝安懷幾乎就沒鬆開過我的手,回去後洗澡的時候才發現,手腕上都被他握的有淤痕了。

那個小男人偶做的很精緻,身上寫了四個字,“國士無雙。”

女人偶被謝安懷拿走了,身上的字大概是“絕代佳人”。

我把這小東西放在小桌字上,趴在浴桶邊上對他發呆。

這男人偶做的雖然好,但是英俊程度卻比不上謝安懷十分之一。

“喂……你幹嘛要綁住我啊。” 我伸出手,輕輕用指尖去戳那個小人偶的頭,“讓你綁,讓你綁,大男子主義要不得!”

不敢在戳了,怕這小人兒的頭掉小來。

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這樣的事情總是讓人鬱悶,讓人開始胡思亂想,想一些以前沒想過的事情。

把臉埋在熱手巾裡,我下定決心,“還是保護好自己吧,在心上綁一根繩子,就算心丟了,我也可以拽拽繩子把它拖回來,就算拖回來的心因為摩擦磕碰而變得都是傷痕,至少還能跳動,我至少還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