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兮好一會才平復情緒,只是陷入了另一個情緒極端,楊兮越冷靜思考心裡越抑鬱,整個人喪氣的不行,好像渾身都散發著黑線一般。

周鈺張了張嘴終究沒勸解,他能想到的疑惑與問題,妻子也能想到,正因為想到了才更加的抑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太陽從高掛到西斜,楊兮終於從椅子上站起身,整個人踉蹌了一下,她坐的時間太久雙腿已經麻痺。

楊兮雙腿宛如千萬只螞蟻啃咬,難受的面部都有些扭曲了,終究沒忍住脾氣,雙手狠狠的怕了桌子,茶具碰撞的聲音在廳內傳開。

門口站著的護衛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見兩位先生好好的才收回目光。

周鈺蹲下給妻子活血,好一會才問,“好些了嗎?”

楊兮難受的眼睛有些發紅,“好多了。”

周鈺站起身問,“可要告訴振遠?”

楊兮擺手,“等我見到方秀再說。”

周鈺想了想也好,免得振遠胡亂瞎想,“讓方秀來上河鎮?”

楊兮搖頭,“她既然選擇了德州,我就在德州見她。”

等她知道真相後再帶方秀回來,日後侄子只有她這個姑姑了,哎,因為世道弟弟的家破了。

周鈺語氣弱了幾分,“那展鵬?”

楊兮垂下眼簾,“方秀為了現任的丈夫也不會欺騙我。”

方秀清楚她能讓嚴家定居德州,也能讓嚴家無處藏身。

周鈺扶著媳婦,“你坐的太久了,我們出去走走。”

“好。”

周鈺又道:“晚上拔火罐?”

楊兮沉默幾秒,“也好。”

周鈺眼底含笑,媳婦嫌棄火罐疼。

振遠和子律去兵營練騎射,回來的時候,兩個孩子衣服都溼透了,一回家就嚷嚷著餓。

楊兮已經調整好情緒,十分嫌棄泥猴一樣的小兒子,“趕緊去洗澡。”

子律伸出手指,“娘,我今日撐過了十招,今日武師傅誇我了。”

周鈺遞給振遠一塊點心,看向小兒子,“這世道甚少有你一般健壯的孩子,你練不好武藝才奇怪。”

這世道除了天生神力老天追著吃飯的奇人,兵營力計程車兵打戰拼的是糧草是否充足,糧草足夠兵強馬壯,糧草稀缺兵弱馬無力。

子律營養足夠打好了身體基礎,身子強壯又有良師,所以子律進步十分明顯。

子律心裡哼了一聲,爹就知道打擊他,“娘,我去洗澡。”

振遠吃了點心墊肚子,他也笑嘻嘻的跟著表弟跑了。

楊兮目光停留在侄子臉上的笑容,她剛剛偽裝成的笑容一僵,等兩個孩子跑遠還能聽到打鬧聲。

楊兮鼻子有些發酸,“真希望振遠能一直快樂。”

周鈺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成長也有成長的好處。”

然楊兮希望侄子能多一些快樂的時光,而不是面對支離破碎的家庭。

楊兮已經寫信送去膠州,曦軒會接嚴家人逃離徽州,同時楊兮也送訊息給錢珠,希望錢珠多關注下方秀一家。

錢珠的訊息很快送了回來,傳回來很多的訊息,徽州再次徵兵,這次不僅從百姓中徵兵,商賈,匠人都沒能逃開。

錢氏一族也有子弟徵兵,錢家不缺銀錢贖回了名額。

同時錢家也暗中接濟功名在身的寒門學子,最後才是嚴家的情況,錢珠附上了嚴家的詳細資訊。

楊兮看完後挑眉,“嚴家一直被吸血啊!”

周鈺語氣嘲諷,“還想敲碎了骨頭吸骨髓。”

楊兮想難怪方秀要求救了,嚴家當年從北逃到徽州,其中可謂是危機重重,嚴家二十幾口人只活了七人,嚴振本為嫡次子,嫡